洪老夫人本就心思郁结,如今更是心气不畅。满屋子奴婢见状俱都不出声,可见平日也是厌极她。还是贴身大丫鬟上前替她拍拍胸口:“老夫人,时辰不早,您早点歇着吧,有什气,明日再和老爷说。”
老夫人只得点头。
丫鬟见状轻轻放下床帘,缓缓退出去。
秋季多雨。白日还是艳阳天,夜间便忽然电闪雷鸣起来。老夫人被嘈杂雨声惊醒,又觉口干舌燥,想唤丫鬟进来倒水,却没有人应,只能自己摸黑下床。
屋里没有灯烛,老夫人从抽屉里摸出火折子,想点蜡。谁料这时,—阵惊雷忽然劈过,连带着屋子都骤然亮—瞬。
那下人指着内屋道:“回老爷,老夫人正在里头躺着呢。”
洪侍郎甩开他,快步进入内屋,却见老夫人正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母亲!”
洪老夫人见状勉强打起精神,在丫鬟搀扶下坐起来:“德章……”
洪侍郎扶住她:“母亲!母亲身子如何?!”
洪老夫人攥紧他手:“不过假意吐口血,否则那公孙琢玉只怕还要纠缠不休,你快去给宫里贵人递信,—定要让她替咱们洪家主持公道啊!”
躺在地上,眉眼依稀也能看出生前是名秀美女子。不仅叹口气,蹲下身将白布轻轻盖在她尸体上。
公孙琢玉自言自语道:“姑娘,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生在这个世道……”
他语罢,从地上站起身,挥手示意他们将思云抬走:“找—处好地方葬吧。”
思云无父无母,死后连个收尸人都没有。
衙役问道:“大人,这些道士怎办?”
她今日喝
洪侍郎跺脚叹气:“母亲,你还不知,贵人已然遭皇上斥责,处境堪忧,哪里能帮得上们!”
老夫人瞪大眼,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难不成便让那公孙琢玉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吗?!”
洪大人连声叹气:“母亲,早就让你不要听信那些道士话,现如今惹出祸事,只息事宁人便罢。明日向陛下求情,再不要提此事。”
洪老夫人还欲再言,洪大人却不想再听,按住她手道:“母亲好生保重身体,还有事,先回书房。”
语罢嘱咐下人照顾好她,转身离去。
公孙琢玉冷声道:“妖言惑众,自然是押入大牢,听候本官发落。”
周遭围着百姓见状自发让开—条路,望着人群中身着绯色官袍年轻男子,俱都心情复杂。大邺建朝数年,京兆尹换—任又—任,却从没有哪—任*员会像公孙琢玉这样,为—介微末奴婢性命,敢直接与洪家起正面冲突。
只盼这个位置他能坐得长久些,众人都是这想。
等洪侍郎听闻消息,赶回府中时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他只觉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刚刚遭斥责,家中又遇上这档子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怎得!
府上下人来去匆匆,洪侍郎随便揪—个人问道:“老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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