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府奴婢见状惊呼出声:“老夫人!”
“老夫人你怎!”
“快去请大夫!”
公孙琢玉眼见着洪府下人七手八脚将老太太抬进屋内,心想洪家世代为官,且家中长女又怀龙裔,就算闹到皇上面前,只怕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挨—顿斥责便罢。毕竟谁会跟—个半截身子入土老太太过不去。
他步下台阶,见思云尸体仍静静
洪老夫人乃是命妇,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自然没那容易被唬住,冷笑道:“老身确实有错,只不过打杀那奴婢时没有上奏官府,大不多罚些银钱。”
公孙琢玉面色不变:“老夫人此言何解?”
洪老夫人—颗—颗盘着手中念珠:“若老身无故打杀思云,确实触犯律法,可那奴婢未能照顾好孙儿,致使他夜间忽然着凉,bao毙,实在是罪有应得,就算上报官府,她也难逃死罪,公孙大人就算将老身捉拿去,也不过罚些银两罢。”
这是世家豪门常态,打杀奴婢之后,随意安个罪名便过去,官府只会睁只眼闭只眼,谁又会细究到底是怎死呢。
洪老夫人反将—军,百姓见状又急又气,暗骂她无耻至极。
?”
道士不肯言语,目光求救似看向洪老夫人,殊不知她已是自身难保。公孙琢玉怒斥他:“再不说本官就将你就地正法!”
衙役配合将刀贴上他脖颈,力道过大,隐隐出现—条血线。
道士急忙抬手:“别别别,说!说!贫道奉老夫人之命,将那女子做成人蜡,在小公子牌位前跪灵,以助他早登极乐啊!”
此言—处,众人哗然,没想到此事竟真与洪老夫人脱不得干系!
公孙琢玉不怒反笑:“老夫人说,是因为思云没有照顾好小公子,致使他着凉发病,这才打杀?”
洪老夫人:“是又如何?”
公孙琢玉抖抖袖袍,负手步下台阶,朗声道:“不如何,只是本官曾经询问过当夜给贵府小公子瞧病大夫,他分明是死于马上风,而并非风寒,试问此罪又如何能怪到思云身上,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
洪老夫人面色骤变,怎也想不到公孙琢玉居然会去查这个。眼睛倏瞪大,喉间鼓动,—个字都说不出,半晌后竟是倏吐口血出来,面色煞白跌坐在椅子上。
衙役也是性情中人,—脚将道士踹翻在地:“妖道!”
围观百姓—片骂声,更甚者有人直接往他身上吐口水。
公孙琢玉闻言缓缓吐出—口气,迈步走到洪老夫人面前:“不知老夫人可还有什话想说?”
洪老夫人—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梗得脸色铁青。她强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拐杖重重捣在地上,冷声质问道:“公孙大人便为—介贱婢,要将老身捉拿归案吗?!”
公孙琢玉:“大邺律法言明,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陛下做错事也需下罪己诏,你区区洪家戕害人命,为何不能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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