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有什话从不瞒着他,将下巴搁在杜陵春颈间蹭蹭,可怜巴巴,语气伤感道:“司公,怕坏事做多,咱们以后不得好死可怎办?”
杜陵春:“……”
杜陵春打死也想不到公孙琢玉是这个想法,这下想不骂他也忍不住,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混账,整日都在说些什糊涂话!”
公孙琢玉坐离蜡烛近,眼睛被烟气熏得有些红,看起来就像哭似。他随手揉下眼睛,嘀嘀咕咕道:“书上就是这写。”
说完又将杜陵春抱紧些,声音闷闷:“怕司公死。”
但公孙琢玉隐隐能猜出是什,他想起皇上派下去赈灾*员好像姓刘,又听吴越刚才说什东西已经入库,怕是对方送孝敬。
公孙琢玉眨眨眼:“是今年赈灾银?”
杜陵春身子有些酸,正靠在椅子上休息,闻言掀起眼皮看他眼,指尖落在膝上轻敲,片刻后才听不出情绪嗯声:“是又如何?”
杜陵春端起盏茶,却没什心思喝,不动声色观察着公孙琢玉反应。
官场便是这样,层贪层,你不拿,自然还有别人拿,太过清流,只会被旁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着,听不见动静。二人将书房闹得片狼藉,天黑时方才罢休。
夜色沉沉,院中景致却依旧秀美,奇珍异草疏疏落影也别有番摇曳风情。下午有人送摞账本来,吴越看眼天色,估摸着时候差不多,这才走过去叩门:“司公。”
里面静悄悄片,过会儿才响起杜陵春阴柔声音,听起来有些哑:“进来。”
吴越眼观鼻鼻观心,从不乱看,径直入内将账册放在书桌上,言简意赅道:“禀司公,这是刘大人下午送来,东西已入库房。”
隔着扇屏风,他看不见卧房里面情景。
杜陵春语结:“你……”
他回头,对着公孙琢玉微红眼眶,到嘴话却又怎都斥责不出来,陡然陷入片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杜陵春:大可不
公孙琢玉心里其实没什反应,他走过去在杜陵春身旁落座,把人拉进怀里,轻轻替他揉揉腰,闲聊似道:“听说南边蝗灾甚重,已然祸及二十三县。”
杜陵春阴柔眉目在烛火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语气凉凉道:“你这是在可怜那些百姓?”
公孙琢玉老实摇头:“没有。”
当然,可能也有那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杜陵春睨他眼:“那又是为什不开心?”
杜陵春道:“知道,下去吧。”
吴越面不改色离开房间,将门静悄悄带上。
公孙琢玉走出屏风,往桌上看眼,本以为是什宝贝东西,结果就是本账册:“这是什?”
杜陵春披上衣服,心想自然是底下人送孝敬。但瞧着公孙琢玉不明所以神情,又不大想说,随口道:“库房些账目。”
收受贿赂不是什光彩事,莫名,杜陵春不愿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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