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周遭静谧。
他捂着心脏,闭眼喘口气。
七年牢狱,七年不闻不问,在骨血里刻下意难平三个字。从前不曾浮现,今天却在这个夜晚陡然疯似翻涌起来。
靳珩睡不着,无意中经过闻炎房间,就听见他翻来覆去动静。不动声色推开门,在朦朦胧胧黑暗中出声问道:“不舒服吗?”
闻炎顿住身形,没有说话,片刻后,只觉身旁忽然沉,只微凉手落在他额头上。
闻炎惊,条件反射就要拳打过去,好悬忍住。他声线微沉,细听带着几分警告:“靳珩——”
靳珩丝毫不怕,他摸摸闻炎已经干透头发,提醒他:“是你男朋友。”
是你男朋友……
闻炎听见这句话,心里不甚平静,对上靳珩深邃眼睛,更是阵兵荒马乱。他逃似偏过头,飞快移开视线:“没必要。”
是真没必要。
就不是大问题。
对方迟早会回到他身边。
靳珩从容不迫摆放着餐具,将它们挨个归类整齐,放到应有位置上,优雅得难以言说。闻炎从浴室出来时,就见他坐在窗边等着自己,浅色阳光将客厅照得亮堂,连带靳珩唇边笑意也跟着和煦起来。
靳珩起身:“洗完吗?”
闻炎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头。
“没有发烧,”靳珩说,“其实也不太睡得着。”
他很自来熟,直接躺上床,胳膊穿过闻炎腰间,将他缓缓拉进自己怀抱,声音低沉,平静陈述着某种事实:“想你。”
闻炎觉得靳珩像是患皮肤饥渴症,就连性情也和从前大不样,略有些讥讽反问道:“想?想什?”
话音刚落,他唇边忽然覆上片温热,陡然被人掐住嗓子似消声,个错神功夫,对方就趁势撬开牙关,舌尖灵活探进来。
靳珩像个瘾君子,陡然沾到某种让他上瘾东西。不顾闻炎轻微挣扎,扣住对方后脑深
靳珩出于愧疚也好,补偿也好,这七年他们已经有不同人生,没必要再强行纠缠在起。
靳珩笑笑:“你说不算。”
他把筷子塞到闻炎手里:“吃饭吧,快凉。”
桌上菜都是闻炎喜欢,靳珩偶尔会夹筷子在他碗里,然后问他好不好吃。二人心里怎想不知道,但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其乐融融。
闻炎脑海中团乱麻,他以为过会儿就好,但事实上直到晚上也没能平静下来。像是有团火在五脏六腑灼烧,除疼还是疼。
靳珩看眼他湿漉漉头发:“头发要擦干。”
闻炎头发很短,没什吹必要。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靳珩随手拿条毛巾,把他按在椅子上轻轻擦拭着头发,姿势熟练,仿佛已经做很多年。
闻炎微微侧身偏头:“自己来。”
靳珩:“帮你。”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亲密接触,把头发擦干后,甚至蜻蜓点水般在闻炎侧脸亲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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