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闻言这才趴到盛川背上,四肢僵硬着,都不知道该怎放,双粗糙手老茧遍布,还沾着泥灰,只敢虚虚落在他肩上,胸腔里屏着口气不敢吐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点重量。
盛江河年轻时候高高壮壮,现在分量也自然不轻,但当这个脾气倔强辈子人趴上来时,盛川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老,身躯已经逐渐佝偻,避开他腿上伤口,起身背着他往山下走去。
小毛打着电筒在前面照路,诊所就在村口,距离说远也不远,但路背过去也够呛,气候微凉夜晚,盛川硬是出身汗,等把盛父背到诊所时,头发都湿。
医生还没睡,听见动静出来看,也吓大跳:“怎摔成这样,快快快,放到椅子上。”
这村里门连着门,户连着户,彼此之间都认识,但盛川太久没回来,有些人他已经记不得模样,也不知道有什亲戚关系,见医生在給盛江河处理伤口,转身走到门口台阶上坐着。
盛母认出他是果园帮忙小毛,闻言脸都吓白:“啥?!他咋把腿给摔?!”
盛川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身。
小毛道:“天黑山路滑,江河叔下山时候不小心掉沟里去,腿给折,现在走不路呢,山上就个人值夜,扛不动他。”
盛母低声暗骂句“老东西”,赶紧解开围裙扔在桌案上,跟着小毛往山上赶去,盛川见状从屋里拿个手电筒也跟上去,三个人趁着夜色深脚浅脚走半个小时山路,这才看见在大石块上坐着盛江河。
他大概是走不动道,身上刮破破烂烂,全是草叶子,条腿动弹不得,膝盖处血肉模糊,显然摔不清,盛母恨不得打他两下:“你这个老不死,天都黑往山上跑啥,现在可好,怎没把你腿摔断!”
月明星稀,外面风吹,盛川后背都泛起浅淡凉意,他无意识摸摸后颈,却听见诊所玻璃门里隐隐约约传出医生和盛江河说话声。
“老盛啊,门口那个小伙子是阿川吧?”
“哎,是……”
“啧啧,表人才,怪不得你老夸他孝顺,之前还以为你吹牛,今天看啊,是个好
盛父闻言似乎想辩解,但眼角余光瞥,却发现盛川也跟着来,话顿时堵到喉咙口,嗫喏着偏过头,皱着眉低声斥道:“就蹭破点皮,你大惊小怪干啥!”
说完也不知哪儿来劲,硬是撑着从石块上站起来,结果还没站稳就又摔下去,盛母急直跺脚:“老头子你可别动,赶紧去诊所吧,腿断可不得!”
盛父闻言正欲说话,却见盛川忽然在他面前蹲下身,后背虽不十足宽阔,却也有种可靠感,听不出情绪皱眉道:“上来,背你去诊所。”
盛父没料到他会这样,当场就愣住,小毛催促道:“江河叔,你咋还不动,赶紧吧,会儿诊所关门可怎整。”
盛母也道:“赶紧啊,伤可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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