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孙悦二十三岁生辰,女子亲自下厨给他做桌好菜,用烈酒将他灌醉,人事不省整整三天。等孙悯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藏在处隐蔽山洞中,头上包着厚厚纱布,碰碰便是生疼。
身边有张信纸,上面是女子娟秀笔迹,却对此事只字不提,让他不要再回苍雪谷,也忘从前种种,改头换面。
“不知道发生什,只能在山野里没头没脑地乱找,好不容易回到苍雪谷,发现那里木屋被把火烧干净,只能离开自己天生地长地方去谋活路,可个不懂武功人,再好医术也难保自身,直到遇见老门主,被他带进百鬼门……”孙悯风摸摸自己脸,苦笑道,“后来拆下纱布,才发现自己爹生娘养脸皮没,变成这副样子。”
盈袖悚然惊,她望着孙悯风那张眉目如画脸,从额角到下颚,自眼耳至唇鼻,半点也看不出易容换皮痕迹。
天下能有如此鬼斧神工之术者,寥寥无几。
容微滞,盈袖也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孙悯风才开口,语气难得犹疑:“,并不能确定,只是觉得她很像个人……”
十三年前,孙悯风还叫孙悦,在老家苍雪谷里做着两耳不闻窗外事隐世山医,研读着祖辈留下医术典籍,上山采药下山采买,时不时给镇上人处理些疑难杂症,没什名气,也乐得清闲自在。
直到那日,他在晨曦微露时出门采药,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山坡上有跌跌撞撞女子经过,然后猝然滚下来。
孙悦跑过去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身上有深浅不十余道伤口,若非求生欲念强盛,武功底子又好,恐怕早就没性命。
“信上说‘自此别,分道扬镳;恩仇两清,各自安好’,想着是她仇家追来,而她只能用这样办法放生路,虽有怨愤,后来也知道不可苛责她,只是再多便也没有。”孙悯风抬起眼,“直到刚
江湖人身是非,孙悦向来对这种人避而远之,唯独那次,他被女子手紧紧抓住衣角,听到她最后声呢喃——救。
“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虽然救人,但并不想徒惹麻烦,于是从未窥探她面目……”孙悯风目光有些悠远,“直到她走,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得怎般模样。”
盈袖望着他脸:“你喜欢她吗?”
“……哈,那是遇到第个江湖人,也是个沉默寡言却很知事懂分寸姑娘,彼时萍水相逢,何谈什爱恨情仇?不过,若是没有后来事情,也许……”孙悯风收回目光,唇角笑意也变成遗憾。
不知名姑娘在苍雪谷留三个月,对自己身份来历只字不提,就连名字也只让孙悦随意称呼。她在那与世隔绝地方养伤,孙悦听着她轻声细语地讲江湖上人与事,彼时年少风华正茂,纵无旖旎之思,到底有慕艾好感种子落在眉间心上,只可惜未等生根发芽,就被那女子亲手掐个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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