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劝过他莫要以偏概全,先帝临终也让他慎思后行,如今西川被逼到风口浪尖,楚子玉必定会事急从权,借机收拢可用之人以固国门,这是他扩充势力时机,也是静王旧部戴罪立功重新开始机会。
然而仆不侍二主,正因如此,就算他们都知道这个“楚尧”是真,现在也只能是假。
静王旧部所承执念系在“楚尧”
以掠影卫身份前来雁鸣城,若非坤十九暗地传信,陆巍也不会这快就相信对方。
掠影是天子暗卫,也是地方暗流直达天子耳目条密道,见到坤十九这刻,陆巍不禁松口气。
坤十九身为掠影暗卫,对这两日发生明流暗涌如指掌,也无需陆巍赘言叙述,开门见山道:“邢达不能留,‘楚尧’不可救。”
陆巍瞳孔缩,片刻后声音艰涩道:“邢达此人是害群之马,但他处事圆滑善于造势,这次借着机会已经开始揽权坐大,在此节骨眼上若杀他,恐怕会引发更严重后果,甚至造成兵士离心、军队分化,至于‘楚尧’……”
“除掉邢达势在必行,但不急在这时半刻,先设法让他松口,将军力统筹整合才是当前大事。”顿下,坤十九声音微凉,“自古君无戏言,静王,bao毙、永乐侯病逝之事乃先帝和今上亲自下旨昭告天下,既然是已故之人,怎会出现在两军阵前?何况,永乐侯就算尚在人间,也是大楚皇室子弟,承大楚天家血脉,担大楚江山之责,纵生龃龉也是自家事自家,怎会冒通敌卖国之罪与异族合作求援?如此行径,不仅有负先祖,更是连累静王旧部上万军士,分明是异族狗贼亡大楚之心不死,中伤离间,要污蔑众军于不义、陷天子于不仁!
“若非陆将军明察秋毫、邢太守深明大义,便要中*计同室操戈,生生逼反,株连甚广,如此来战事失利,众人皆成国之罪者,天子追究下来,怕是三服连诛、五服不赦!如此祸起萧墙、同室操戈,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既然洞悉阴谋,各位当同心协力共抗外敌,护关守城重击敌军,使大楚扬威立世、守家国山河完整、为静王父子洗雪污蔑、承天子深信重托!天子英明,以仁治国、以法治军,杀敌护关者论功行赏、加官进爵,通敌卖国者论罪惩处、遇赦不赦!”
坤十九声音很轻,却字顿,像颗颗冷硬钉子打进陆巍心里,叫他从内而外出身冷汗。
陆巍不傻,听得出坤十九弦外之音——将场挑拨离间转为异族阴谋,与他昨夜在阵前所言相承接,这次更是扯动天子大旗,表明今上态度,要借机招揽静王旧部。
这支势力是插在大楚刺,却也是支撑西川梁。
楚子玉当年为保皇室名誉以免阴私流毒,说服先帝将静王谋逆之事压下,暗中处理逆臣,寻由发配叛军,将血腥宫变开端以最平静方式收场,但是这其中自有无辜株连,尤其是下层兵卒和中阶文武,不过随波逐流,下场便是十年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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