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渊看起来实在狼狈,灰头土脸,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很多,血把布黏在皮肉上,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看着有些呆愣,目光从楚惜微、叶浮生脸上扫过,最后在秦兰裳身上落定生根。
秦兰裳被他看得寒毛直竖,心里有什念头呼之欲出,却彷徨得根本抓不住。
陆鸣渊轻轻开口道:“师父去世。”
楚惜微:“……”
这混蛋今天大概舌头没睡醒,说话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样无所事事,竟也蹉跎半日,等到叶浮生回过神来,才发现又是黄昏。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尤其是在这乡间小院里跟以为此生都要不死不休人平和度日,简直是梦里都难以出现臆想。
他捧着已经冷掉茶,神色有些空茫,楚惜微看眼,正要说点什,门外就响起马蹄声。
下叹口气,也不再说这茬,换个话题:“对,丫头说你有伤在身还用猛药,这拼做什?”
楚惜微:“……”
他个字也不答,沉着张脸喝粥,然后把空碗放,披上衣服下床。
经脉还在隐隐作痛,倒是比之前好上许多,楚惜微额头上出层汗,他走得慢,适应着三天没怎动弹筋骨。叶浮生托腮看会儿,起身把门打开,道:“这屋子太小,陪你在院子里转转吧。”
楚惜微看他眼,恩准。
这声音惊动院子里三人,秦兰裳这三天练武,招式不见精湛多少,力气倒大些,提枪上前开门,结果进来是个白衣风尘书生。
正是陆鸣渊。
秦兰裳下意识地伸手托托他,摸手灰,再看看书生原本白净整齐衣服破开两道口子,上面隐约可见血迹,心里便咯噔下。
所幸这个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在生火做饭,他又抄小路过来,并没引起什注意,秦兰裳赶紧把马也牵进来拴在树旁,将门关紧。
楚惜微沉声道:“出什事?”
这转,就转到晌午。秦兰裳终于睡醒,脑子里冷静下来,刚想去看看自家小叔,结果出门就见着楚惜微和叶浮生在院子里散步。
她怔,喜出望外,连忙奔过去:“小叔你终于醒!”
楚惜微本来对她憋肚子火,早准备收拾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丫头,现在看她脸疲惫和眼中深色,倒是把火气给收,不咸不淡地道:“嗯。”
秦兰裳得这个字,如蒙大赦,从屋里搬来软垫铺在石凳上,殷勤地劝他俩坐下,又不晓得从哪里翻出茶叶泡壶递上来,很有些戴罪立功意味。
叶浮生坐在垫子上,手捧热茶喝口,感慨道:“虽然皮点,但要是有这个闺女,也得把她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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