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阮清行已经年老体弱,文官气焰日渐低迷,而秦鹤白正是壮年,声名如日中天,看起来是占尽上风。”叶浮生旋下叶柄,叶面上雨珠飞出去,楚惜微猝不及防被沾身,拧着眉毛看他。
他被溅水,表情自然也很臭,说话更是冷飕飕:“然而这样来,先帝所忌惮就从他们两个人,变成他个。”
示弱于人,祸水东引。阮清行摸准帝王心思,在那暗流疾涌时候退步,偏偏秦鹤白不懂得藏拙,就自然站在风口浪尖。
“秦鹤白手掌兵权,不论在江湖朝堂都名声极盛,尤其是在东海和北疆,百姓竟然只知秦公不知帝王……阿尧,你应该比更明白这其中意思。”
楚惜微勾勾唇:“功高震主,命悬线。”
顿,问道:“皇帝不会涉足死牢,更不会重视个女流之辈,以顾铮心思缜密,怎会被察觉出来?”
“这就要说欺君第二个人,不过在说他之前,先提另个与此事有关系人。”叶浮生慢吞吞地道,“上代南儒,阮清行。”
当初阮非誉能把秦鹤白拉下马,最大倚仗就是他这位权倾朝野、名满江湖师父。
阮清行起于前朝,为高祖赏识,时又受先帝重用,生浮沉起落绝非阮非誉能比,更何况当年他不过是个青年人,而阮非誉已经年近六旬,是个看透世情人精。
“阮清行与秦惊鹜交好,秦惊鹜战死之后,他度将秦鹤白视如己出,后者能位极人臣,不无他在朝廷中周旋二……阿尧,你说曾经这般亲近两人,为什后来不但疏远,还要交恶呢?”
“直认为,世上没有查不出真相,除非是那个人并不想知道真相。”
三十多年前秦公案牵连甚广,且不论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冤枉,其后果震惊天下,几乎把当时朝堂大清洗遍,依附于秦家势力被连根拔起,武将势力更是翻天覆地,直到如今都还没有恢复元气,任文臣压在头顶指手画脚。
别说当年初出茅庐阮非誉,就算阮清行,也没有这样大手笔。
楚惜微眉头动:“你是说秦公案始作俑者,不是两代南儒,而是……”
叶浮生笑而不语,手指指上天,眼神却是饱含无奈与叹息。
楚惜微冷笑声:“疏远正是因为他们太亲近,交恶无非是因为利益。”
自古以来虽有“将相和”美谈,但是对于个心思多疑又手段欠缺帝王来说,文臣武将关系越是亲近,就越容易让他大权旁落。
秦鹤白人微言轻之时还好,等到他位高权重,阮清行就必须与他疏远,否则就有结党营私之嫌。
也许开始是为避免嫌疑,然而时间久,就容易生出嫌隙变成真渐行渐远。尤其等到秦鹤白班师回朝成武将之首,文武势力就开始相较,他与阮清行也在次次大大小小矛盾中成敌对。
自古官场如战场,旦两者理念立场相对,就必须分出高下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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