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陵没有表情地点头,道:“想清楚,今日你叛离师门,此后山谷便再不会为你而开。”
“好。”
“莫要后悔。”
“绝不后悔!”
顾少陵目光转向掌门,淡淡道:“师兄,放他走。”
看向虚谷老人。
“不错。”虚谷老人话是对戚朝夕说,目光却落在江离身上,“顾肆师兄对他师父心思,正如同你对他。”
戚朝夕与江离神情滞,都是沉默不语。
虚谷老人仿佛没觉察他们之间暗流,只凝视着画中人,苍老容颜因回忆而显出些神采:“门派中大多也都以为顾肆师兄是因为求仙问道才叛离,知晓其中隐情人并不多。”
“那还是二十出头时候事。顾肆师兄向独来独往,也不知怎被掌门逮到,掌门勃然大怒,搜出他所有画,让他在大殿跪下,又叫来顾少陵师叔,关上门训斥。小师妹胆子大,拉着躲在窗下偷听,掌门训斥话如今只记得几句‘不知廉耻’‘有悖纲常’,那时瞧不清扔在地上画卷,还觉得奇怪,师叔怎只看着地上东西,言也不发。掌门越讲越气愤,顾肆师兄却毫无悔意,开始仅是反驳几句,到后来竟站起身跟掌门激烈争执起来,直到这时师叔才开口说:‘够’。”
掌门满脸不赞同,却见顾少陵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只好强忍着郁愤,挥手命弟子们撤开。
顾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以衣袖拭去脸上血污,他抓起剑,径自走出段路,突然难以抑制地转过身,冲着师父背影大喊:“总有日会回来,要破开山谷,直闯进来!到那时掌门拦不,你也拦不,这天下
“然后大殿里好阵沉默,掌门怒气冲冲地推门出来,和小师妹连忙跑开。第二天掌门叫过去,害怕极,以为偷听被发现,却不料还有好几个师兄弟在。掌门命们生起堆火,吩咐说地上画卷是顾肆师兄痴迷求仙问道所搜集,要们挨个往火里扔,务必烧得干干净净。”
“听掌门这样讲,更是心痒好奇,但他在旁盯着也不敢有小动作,只好慢吞吞地往火里扔。烧到手里只剩最后卷时候,有个师兄突然冲来向掌门禀报,说顾肆师兄打伤几个弟子,要硬闯出门派。掌门交代把画烧完,就匆匆带着其他人赶去,得这好机会,哪里还会听话烧掉,立即将画藏回屋里,偷偷打开看,却见画上是顾少陵师叔,顿时呆住。”
虚谷老人将画卷合起,叹道:“后来听说谷口事,便切都明白。”
掌门率众弟子将顾肆拦在谷口,他天资再高,终究难敌合围,几番交手后便败下阵来。掌门以剑指着顾肆,正要命人将他关押下去,却见顾少陵出现,垂眼看着他满身血迹徒弟问道:“为师昨夜所说,你字也没听进去?”
“是。”顾肆跪伏在地,猛地抬头直视他,“看不透,勘不破,偏要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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