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约莫是听说广琴宗想请出战事。”戚朝夕忽然道,“看他眼神,仿佛在问怎还没死。”
“你莫往心里去。”薛乐压低声音,“事关般若教,也觉得你最好是能避则避。他们并不知晓内情,生出误会也是难免。”
“倒不是特意为避开。”戚朝夕顿会儿,才道,“你心里应当也觉得不
还是沈慎思不轻不重地在案上拍,打破僵局:“既然人家无意,怎好强求,林姑娘,这事稍后们再商议吧。”
戚朝夕略带感谢地朝那边点头,跟薛乐递个眼色,转身离开。将要推门时,身后突然又道:“戚朝夕。”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去。
这样连名带姓称呼有些失礼,林旷歌却浑然不觉,或者说她并不是真要叫住他,只是自言自语似地问:“你真是戚朝夕?”
她尽量克制,但失望还是从话音中溢出线:“可你怎会……这般毫无锐气……”
”
戚朝夕失笑出声,在众人目光下终于摇摇头:“蒙林姑娘赏识,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这事,还是另寻他人吧。”
林旷歌想过他不会轻易答应,却也没料到会回绝得如此干脆,不由脱口道:“为何?”又忙低声补句,“戚大侠武功有目共睹,对付般若教自然不在话下,此战之后,不仅可挫他邪道气焰,更能堵住悠悠众口,不会再有挑衅之人。”
这句说得诚恳真心,戚朝夕琢磨会儿,意识到约莫是入庄那日他给天门派让路事,那之后起些说他徒有虚名风言风语,看来这姑娘不仅是知道,还很是为他不平。
“卫正道,树威名,确是好事。”戚朝夕仍是笑,“林姑娘好意心领,但确实没有兴趣。”
她随父亲见识过天门派险峻地势和重重阵法,在年幼记忆里简直是道不可跨越天堑,所以在听闻有人独身可破时心生景仰,戚朝夕十年隐秘行踪,非但没有让她忘却,反而愈发心神向往,想要亲眼得见此人风采。
可当真见面,林旷歌才发觉与想象中截然不同,他像股精魂散去,徒留副疲然躯壳,对这整个世间都丧失兴趣,即便握住剑,眼底也是荒芜黯淡。
这样人,真可“剑破天门”?
戚朝夕闻言丝毫不恼,朝她随意笑,便接着推门离开。
大概薛乐在后面替他圆场面,耽搁片刻才跟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就见天门派大弟子孟思凡带着几个师弟往他们来路走去,擦肩而过时匆匆瞥戚朝夕眼。
“没兴趣?”这理由听得众人都微微愣,林旷歌更觉不可思议,只当是说还不够完满,求助般地看向薛乐。
薛乐却朝她无奈笑:“他既然如此说,也无话可劝。”
“可你们是至交……”
“正因为是至交,更不该拿情谊去令他扭转心意,去做不愿意事。”薛乐歉然道。
林旷歌无言以对,只怔怔地看着戚朝夕,皱着眉忽然迷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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