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教四位堂主都称得上古怪,其中宁钰更是个异类,分明是邪道妖魔之辈,却整日端得君子温良做派,连战书也写客客气气。大意是名剑大会是江湖盛事,未能举办实在可惜,但三大门派既然都在,不妨赏面切磋番?
然而这封战帖是被支箭呼啸着送入庄中,若不是沈知言应变极快,那箭就要洞穿身后师弟喉咙。
于是这内容越客气,反倒越显得傲慢狂妄。
“程大侠之死与般若教脱不开关系,现下居然还挑衅到眼前,当真是逼人太甚!”沈慎思越想越是愤然。
戚朝夕将帖子递给薛乐,附和地点点头:“如此嚣张,山河盟必然是要应战。只不过将在下叫来,所为何事?”
软语道:“右护法恕罪,属下知错。”
易卜之只任她抱着,不悦道:“你费尽心思想要做堂主,便给这个位子,结果你就是为给添麻烦?”
“……是想替少主,替您将剑尽早拿到手。”
“这邀功事是好做?也不知道先掂量掂量自己分量。”
“是。”贺兰应声,脸贴在他胸膛蹭蹭,又有些委屈,“原是有机会,可谁知出意外……就连入教时您亲手赐那条链子,也给丢。”
“是旷歌有不情之请,还望戚大侠莫觉唐突。”
他先前没留意广琴宗这位林姑娘,眼下看她年纪没比照月大几岁,言语作态却全然不同,说话间走到面前,竟要行上礼。戚朝夕连忙侧身避开,笑道:“这可受不起。林姑娘,有话直说吧。”
林旷歌也是笑,坦率道:“这战算是们这辈与般若教初次交锋,山河盟不仅要应,还必须要赢。归云和青山派世兄久在江湖磨砺,锋芒已锐,只是旷歌学艺不精,怕坏大事,便想请戚大侠拨冗代战。”
这倒令他怔,下意识想说自己既不是广琴宗中人,又无关山河盟,找谁也不该找到自己头上,可对上林旷歌含笑目光,戚朝夕敏锐地把话咽回去,时没有作答。
许是气氛有丝尴尬,归云少庄主江兰泽也道:“听说十年前戚大侠‘剑破天门’名扬天下,当年无缘见到,如今能有幸睹风采就好。
“那破铁片早该扔,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什身份。”易卜之不耐烦道,“你知道讨厌蠢人,贺兰,记清楚,不会救你两次。”
她身形僵,随即又软在他怀里,低低应声是。
次日青山派遣人来请,戚朝夕和薛乐进入厅中后,守在两旁弟子立即关上门。他们对视眼,虽不知将自己请来做什,可见到山河盟三家像共审照月时样聚齐堂上,必定是有正事要说。
这次沈二公子倒沉默地站在旁,先开口是归云山庄季休明,开门见山地将封帖子递上:“今早们接到般若教下战帖。”
“般若教”三字出,薛乐隐隐担忧地看向身旁,戚朝夕倒是波澜不惊地接过来,大致浏览遍,连谁提笔写都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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