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立在院里,眉头仍蹙着。
这感觉十分奇怪,按理说疑点都已揭开,仿佛潮水退去露出底下圆石,可他却总隐约觉得忽略什,像是要踏过之时,颗小石子还潜在水洼下,蓦然间咯噔声。
戚朝夕没料到他肯同自己坦白这些,不禁意外道:“然后呢?”
江离微蹙起眉,道:“那夜魏敏恰好与谁交谈,言辞含糊,所涉内容不能确定,只听出他说照月是个变数。”
“变数?”戚朝夕稍思索,低笑道,“有个猜测,要不要听?”
“嗯。”
“魏敏清楚那把剑是假,可归云山庄出事消息千载难逢,他不趁机拖上程居闲举办这个名剑大会,怎能把宝贝儿子给捧出去呢?”戚朝夕语带嘲讽,“可剑既然是假,又怎好办成大会,倘若最后教人发觉,岂不是玩弄整个武林?所以该怎办呢,假如何才能变成真呢?”
者疼并不是手掌。
她双目失神地盯着房门,想要说什,却又搜肠刮肚无话可说,只好将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压抑不住哽咽,终变作闷声痛哭。
言语多余,直到他们离去,都没有人再说句话。
戚朝夕与江离并肩走在回院路上,青石上光影斑驳。
“对,你那在意不疑剑,眼下丢,打算怎办?”戚朝夕忽然问道。
“当它下落不明,便能以假成真。”江离看向他。
戚朝夕笑,不紧不慢道:“可程居闲是出名信守承诺,怎会配合,那只好拿他下落不明妻女来做利诱要挟,然而谁能想到他女儿会突然出现,把计划全盘打乱。”他顿顿,“还记得地道里那个傻姑娘和耳坠吗?”
“……那个机关是设给程居闲。”江离点就通。
“那说有人不想养那傻姑娘也算猜对。”说到这里,戚朝夕忍不住有些感慨,“想想那天夜里这多人都想要程居闲命,他不死才真是怪。”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回院落,这些事戚朝夕感慨过就罢,并不往心里去,踱回厅中验收薛乐送来酒去。
江离垂下眼,当戚朝夕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轻轻地道:“那把剑是假。”
戚朝夕怔:“怎说?”
“样式仿极像,倘若不是贴近仔细看,确实是分辨不出。”
戚朝夕瞥向他:“那你隔那远,是怎知道不是?”
“真正不疑剑断过次,剑身上有重铸痕迹。”江离慢声道,“不确定魏敏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夜就去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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