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葬下
，去哪儿啊？”
戚朝夕感觉到那手臂僵硬得像石头，然后石头
点点崩碎，瑟瑟颤抖着滑脱出去。
照月缓缓蹲下来，环抱着自己，那玉佩攥得极紧，硌着手心发疼，又或
江离无奈地看向戚朝夕，却见他轻声笑，直接将玉佩抛过去：“接好！”
没有砰然坠地
声响。
照月惊愕地盯着手中东西，仿佛不能相信是自己下意识接下，顿时又要丢开，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黏在玉佩上。她脸色急剧变幻，瞧不出是喜是悲。
常言道玉能养人，程居闲在西域遇得稀世宝玉，打磨成这枚玉佩，直贴放在他心口处，要送给他久未谋面孩子。
玉佩上刻两个蝇头小楷，“程念”，是他给孩子拟好名字。
江离欲言又止，最终把玉佩递过来。
这玉佩被清理后温润光莹，触手碰，即知是难得上品，戚朝夕瞧眼，失笑摇头：“怎
能不给，立即送去才是！”
“可……”
“可是什，你觉得照月真那恨程居闲？”戚朝夕打断他话，“江离，你这聪明，怎猜不透人心呢？”
江离困惑地看着他。
也撤吧，该给程大侠下葬，再晚就耽误时辰。”
然而软禁解，照月却不肯来。
回转青山派弟子面露难色地道：“照月姑娘说你们要葬就葬，她不想见。”
众人面面相觑，可旁人家事，又怎是他们能加以置喙？何况那日照月嘶喊犹在耳际回荡。
末沈知言叹口气，恭敬地捧起程居闲灵位。棺盖钉上，白幡飘荡，纸钱如飞灰般翻飞四散，好片白茫茫。
想念念，惦念念。
念念不忘念。
“他是爱你。”
她终于被这声惊醒，浑身颤，终于将目光从玉佩上撕下来，照月毫无征兆地推开他们要往外奔出。
擦肩而过刹那被戚朝夕把攥住手臂。
戚朝夕摇摇头：“照月，寒光照月，连姓名都是剑名。这小姑娘活十五六年，恐怕还不曾尝过被人爱着滋味。”
说罢站起身，往外走去。
照月坐在屋里，呆呆地不知在想什，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朝他们笑笑：“救命之恩，两位想要
怎谢啊？”
“谢倒不急，先看看这个。”戚朝夕拿出玉佩，“程居闲尸体上找到，估计那夜就想给你，没料到会晚这多天。”
照月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像那玉佩是洪水猛兽，看也不能看眼，把头偏到旁:“拿走扔，才不要他东西。”
这支送葬队伍蜿蜒地行出聚义庄，路旁有扇窗悄无声息地打开线，像哀风将顽石也吹开缝隙。
等再回到庄时，沈知言请江离与戚朝夕将遗物转交给照月。无论如何，她毕竟是程居闲唯亲眷。
说是遗物，其实寥寥，主要也就把照月剑和枚玉佩。
这边戚朝夕送走沈二公子，刚坐下，便听江离道：“还是先别给她。”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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