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成。”杜越老实坐好
。
那盏他伸长手去够
天灯便晃荡着向空中皎月而去。
愿社稷昌。
二愿黎民宁。
三愿
所爱无忧无恙，岁岁长安。
苏世誉呼吸微滞，没有动作，感觉到他呼吸近，在即将触及分寸之间，楚明允却忽然停下，微哑着嗓音，轻声道：“你若是觉得恶心，可以躲开。”
离得这
近，字字气息都能感觉到，温热酥麻。
指尖猛地颤，苏世誉拉着他退入树影下，沉默瞬，缓缓闭上眼。
下瞬整个人就被压在树上，楚明允却还是竭力在克制，生怕粗粝树干硌着他。幽暗不明树影下甚至连面容也看不清，他倾身，自苏世誉额头分寸吻下来，眉心至眼角，终挨上唇，他低叹声，再无迟疑地吻上去。
像是怕惹得苏世誉反感，他压抑着急切，几乎轻柔虔诚地吻过唇，复又抵开齿关，舔舐纠缠，缠绵至极，却比任何烈酒都引人耽溺。
到他，隔段距离。
苏世誉站在个无人角落，身姿修长，天灯在他身周交织成片暖色海。盏再普通不过素色天灯在他手中点亮，悠悠回旋着升起。似是觉察到什，苏世誉蓦然回首望过来，千百点灯火映亮他墨色眼瞳，游人拥挤，他眼中只显出穿过人流而来身影，眉眼温柔地笑。
整个天地很吵闹，又在刹那寂静，听得见月照河水潺潺，听得见楼台歌谣隐隐，听得见远山寒钟阵阵，听得见那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楚明允把握住他手臂，抬头看去，那盏灯早混在漫天升起灯海中，无从分辨。
“没有走。”苏世誉看着他。
游人渐渐散去，河中小舟上更是寂静，无数天灯被风吹送来，环绕舟畔映照得暖光融融。杜越扒着舟沿伸手去触飘近天灯，盏素白灯盏打着旋缓缓近，露出上面行墨字。杜越眯着眼辨认，“三愿所爱……哎这字有点眼熟——啊秦昭！”
秦昭反应迅速地将差点头栽到水中杜越捞回来，杜越后跌步直接倒在他怀中，仰头正对上秦昭紧张看下来眼，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愣下。
杜越眨眨眼，先缓过神来，慌忙移开身形。
秦昭还僵在原处，杜越扭头看他会儿，咳声，支吾着道：“啊那啥，压着你哪儿？”
秦昭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你写什？”楚明允把他拉近些。
苏世誉难以觉察地顿下，然后又脸坦然：“国泰民安。”
“那何必要写两次？”楚明允紧蹙着眉，紧盯着他不放，“你写什？”
苏世誉有些不解，笑道：“不过是盏灯罢，何必这般在意。”
楚明允不吭声，眸深似海地看着他，四目相对，良久，他缓缓凑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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