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怔许久,还是没从这个噩耗中清醒,半晌才惨然笑:“因为害死
按制,主祭人与祭奠者对面行礼。
历经整整十年,他才能在弯下腰瞬间,如此逼近地看到他固执阴狠却又同时脆弱茫然容颜。
原本以为你对终究有点感情,为什你为他却可以如此狠心推入地狱。
原本曾想对你全心辅佐世为臣,为什你却要亲手斩断最后点微末幸福。
何必,何苦……
穆彰阿也深深吐出口气,幸而方才他见小贵子迎出来就知大事不妙,偷偷命人到阿哥所将绵宁请到这来——乾隆再乾坤独断,却也已是垂垂老矣,到底不能狠到底——此事过后,嘉庆对穆彰阿愈加信任,终于嘉庆全朝而不辍,是为后话。
嘉庆二年初,乾隆再次上台,开始两年“训政”生涯,嘉庆为讨其欢心,最终还是主动让出养心殿,搬进曾经作为太子寝宫毓庆宫,中宫宝座还未坐热就被迫起迁入毓庆宫喜塔喇氏哭哭啼啼吵闹不已,嘉庆看着绵宁面子上强加忍耐,倒是贵妃纽古禄氏温柔贤惠,直好语慰藉不提。
同年夏末,福和二人灵柩自贵阳扶回北京,乾隆发内孥万两为其发丧,并命嘉庆亲往祭奠。
也就是在这场灵前法会上,他终于再次见到身缟素和珅。
嘉庆二年那场几乎毁灭他毕生努力宫廷风波,就是这个他爱辈子,也恨辈子男人,手导致。
相逢场,皆是误。
此后两年,嘉庆几乎丧失切做皇帝应有权力,甚至连奏章都无权过问,龟缩在毓庆宫过他太子不似太子,皇帝不似皇帝日子,”以上之喜而喜,以上之悲而悲”——而朝廷之上,大权在握依旧是和珅。但嘉庆已经从当年那次惨痛失败中成长地更加城府而冷漠,这些时之气,都不能再令他有半分动容。
甚至当穆彰阿查出苏卿怜避入和府,名义上成和珅“如夫人”,他也神色如常地道:“这个自然,若非有这个人证,太上皇也不会如此对朕。”
“可听说这个如夫人,刚嫁进和府就小产,在家中养半年——”
嘉庆怔,苏卿怜有孕,难道——?“皇上,和珅对你已经恨之入骨,甚至狠心到除去您骨肉,来打击您!那可是龙脉哪——他,他怎敢?!”穆彰阿义愤填膺。
嘉庆灵前拈香,画像上福康安英气而高傲脸仿佛依旧睥睨天下——贵为帝王又如何,你终究低筹!
他深吸口气,闭着眼,对着两口棺木,连鞠三次躬——时众人骚动,从来天子祭奠,躬身拜就是人臣至高荣耀,福康安即便功高日月,却也未必担起这惊天三拜。
双手扶住他,依然是那低沉他永世难忘声音:“皇上……节哀。”
嘉庆盯着他,字字地道:“……和中堂,节哀。”
他们都知道,嘉庆是在做给乾隆看,他们之间斗争,除非他死,才会有消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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