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并在座诸人都听地身上寒,目不转睛地看向戏台。
绝色丽人莲步而出,水袖轻扬间垂首敛容,那把高亢悠扬非似人间所有声音娓娓唱来:“尤记得天宝十载,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上皇与妾并肩而立,密相誓心,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却无尽期——”
这是《长生殿》出名折子戏《补恨》。乾隆心中凛,默默地直起身子,但见那花旦轻抬臻首,微启朱唇,飘渺间绝艳不似凡人,竟赫然是别京城七年之久魏长生!
“渔阳颦鼓动地来,千乘万骑西南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旌旗无光日色薄——若早知灵武子即位,何以马嵬坡前便忍将奴负也!”
最后句绝非洪
偌大北京城出奇地平静,干朝政依旧悉由嘉庆决断,但嘉庆依旧是寝食难安,乾隆只要还在世,还有振臂呼山河动能能力,于他就仿佛把高悬于顶利剑。
二月初八日,十公主入园探望上皇,带进班小戏供上皇解闷——护军统领不敢也无权拦驾,只得飞报养心殿,嘉庆眉头紧:“只有十格儿?十额附没跟着?其他人呢?”
“就是十公主并戏班之人,奴才细细看过几次,没有旁人夹带。”
嘉庆沉默许久,才叹道:“……让他们进去。”他不能明着阻止十格格入宫探父,否则天下人悠悠众口必指他不孝,他也担不起这骂名。
十公主路畅通过天地家春,来到淡泊敬诚殿,刚刚掀起帘子下轿,见乾隆,那泪水便如断线风筝般坠下:“皇阿玛……”乾隆老态龙钟地呆坐在榻上,怔怔地望着远方幽暗天际,从来风华内敛双眼佝偻下去,第次呈现出几分颓败衰亡。见自己小女儿才猛地回过神来:“十格儿……是你呀……怎好端端地见面就哭?朕听说你也有,怎还和女孩儿般?”
十格儿是感于近来朝上动荡连连,却不敢将福康安等事明告,越发哭地伤心,乾隆倒被她弄地无可奈何:“难得来看看皇阿玛,怎倒这样?这些天,那些老臣子也都懒得进园拜谒,真是朝天子朝臣哪……”十格儿明知不是此因,忙拭泪道:“皇阿玛,儿臣知道您难过,带进班小戏为您解闷——那是扬州刚刚进京班儿,却称上都中绝。”
乾隆摆手:“这会儿没心情,撤吧——”
“皇阿玛……这戏班子是和珅进,您多少听下吧?”
“和珅……?”乾隆呆下,想起这个与他前世有缘今生无份臣子,他总有股酸热痛——那头,便不由自主地点下去。
乾隆嗜戏,淡泊敬诚殿前修建着座美伦美涣大戏台,本是用于老年娱情之用,却直因故没有派上用场,此番却是头回开锣。这台戏却与旁不同,不见大鼓大乐,丝竹靡靡,仅仅是个艺人抱着胡琴半坐弹拨,阵商音过后,道空灵入冥“鬼音”忽而破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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