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咬紧牙,握着龙首手掌渐渐缩紧:“福郡王不经传报忽而上殿,却是所为何事?”
原来福康安封王之后乾隆便免他朝见之责,也是怕他封爵过高再加管事招忌,嘉庆上台后对“福家军”处处打压,加之兆惠海兰察等死忠名将辞世,福康安更是被冷冷地晾在傅王府里过他养尊处优却百无聊赖日子。
他也知道,之于永琰,他生来就不该与之为敌。
他是君,他是臣,永远如是。
但是,今日,此刻,他不能不挺身而出。
里嘈杂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
他眼中,就只有那个跪在他脚下,言难发男人。
致斋,你想必又在恨。
恨百般为难,恨置你于虎狼环伺之境——可总要让你知道,如今这惟独尊权力,集中在谁手里!你再有才再有心又如何,只要你日跪在膝下为奴称臣,就能摧毁你毕生努力——哪怕付出再多代价!
要剪除你翅膀,让你再不能翱翔九天云外。
“臣——愿领兵而往,平定苗人叛乱!”福康安每句话都如惊涛骇浪,激地和珅胸中片翻腾悸动。他早该知道……福康安定是会来。为何这傻……和珅闭上眼,鼻腔中阵酸热难当——这当口搅进来,只会让永琰变本加厉地恨!但他更知道福康安做不到袖手旁观哪怕要引火烧身——如他!
永琰咬牙笑道:“福郡王戎马生,由你这般宿将领军朕自然放心。不过如今国库空虚——”
“皇上!此次征苗应军饷,臣己筹措!”福康安从褂中抽出叠银票,扬声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臣在京中宅邸,并富察家在各省各地田庄房产臣愿全部折成现银以充军用!相信在场列位大人也都是忠君爱国之辈,捐银募兵自然义不容辞——朱大人。”他起身,步步走向直觉向后躲避朱珪,“您生为帝师,天下士林表率,更应慷慨解囊,是也不是?”
朱珪脸菜色地看看铁青着脸皇帝,又转向咄咄逼人福康安,只有无奈地点头:“……是。”
“娘娘……已交戊时,臣妾该告退……”永琰侧妃纽古禄氏起身,抿嘴儿笑着给已经正位中
大清可以有无数良臣名将,但永琰终其生,只有个和致斋!
永琰终于轻咳声,中止这场由他暗示而起口诛笔伐:“和珅,兵连祸劫你难辞其疚,无饷无将你以何平乱?军机处干人等都有失责,着——和珅以下全班军机大臣退出——”
“慢!”乾清宫外声清喝,随着个身影由朦胧至清晰,缓步昂首踏进殿来,所有人都吃惊地瞪大眼。
福康安身明黄色八龙四爪蟒袍,胸前串乾隆亲赐珊瑚朝珠纹丝难动,全副王族打扮伫立殿中,那份临渊峙亭雍容气度竟使满殿臣工瞬间产生种日月双悬错觉。
福康安环视全场,视线在和珅背影处顿瞬,才啪地甩袖跪下:“臣福康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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