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下唇,那个噩梦般屈辱强制夜晚,那多年过去,依旧是他愈合不伤,遗忘不得痛!再次抬眼,永琰竟不知何时已近在眼前,他不由地退后半步,永琰却拉住他,苍茫片双眸里竟再也没有昔日狂热涌动,而化作片寂寥苍茫:“你怕什?致斋……比你还恨当年之事,你本可以是最契合至交,最完美君臣——但是如今都不可能——若你无心,当年为什要如此待,若你有意,为什又要将真心次次地踩在脚下?!十年,才终于看开,原来此生最大错误,就是当年遇见你……”
和珅瞪大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哀伤如此脆弱永琰,他总是追,执骜地要
接下来宴会之上所有人都各有心思,食不知味,宴席也就草草结束。和珅却没有回去休息,他路穿花拂柳,到云山胜地楼,和珅止住脚步,似心有灵犀,前方那个高大身影慢慢地转回身子,与他四目相对。
永琰蟒袍在夜风中飘飘扬扬,衬着永琰脸上神色如冰川般酷寒而缜密,没留下丝破绽。他淡淡地勾起唇角:“和中堂。”
“阿玛?”绵宁有些畏惧地看着沉着张脸和珅,拉拉永琰衣角。
和珅看跟着他沁兰与绵宁眼,恭身请下安去,起身后却固执地不发言,永琰笑,拉起绵宁小手,和颜悦色地摸着他小脸道:“你们先行数步,与和中堂相谈片刻。”
待人走远,和珅才拧紧眉:“你……还是行动……姑息养*那多年,就是为让庆郡王失足成千古恨——末还找钱沣做这必死出头鸟,庆王已经和他绑在起,坐实党争夺位罪名!”
呵……那多年不假辞色避之惟恐不及,却为这个,来质问他?
“怎和中堂以为是害地十七弟远赴盛京守陵?”语气中带点讥嘲。
完全没有出手,仅在暗中就操纵着年轻气盛永璘全军覆没,其他人谁有这等能耐?——这位十五爷手段他却是亲身领教过。和珅抿着唇看他,却不正面回答:“只是想说,时机未到,嘉亲王何不多等几年,如此铤而走险,万功亏篑岂不前功尽弃?”
永琰呵呵笑:“和中堂是在为皇阿玛敲山震虎?没做也不怕承认!有几斤几两重敢就打储君主意?可与十七弟不同,他做出这等事来,就是先有不忠不孝不臣之心在身,这难道也是怪?和大人,你太看起——永琰如今是纵有心亦无力!”顿顿,他哑着声音补句:“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十年前雄心壮志就已被人生生剪除,如今所想也只能是家人妻小,至于江山御座——得之,幸;失之,命,怨不得天尤不得人——你说呢?”
和珅呼吸窒,永琰此刻眼中心如死灰般寂然竟震地他心底微颤,竟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话——难道竟是他,害他失逐鹿中原风发意气勃然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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