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整整二十年前事……
“大帅!”那厢海兰察并斐英阿清点战场毕也策马赶来,瞬间拉回福康安思绪,他抬手用力抹去脸上血水和那该有不该有回忆,才拉过马头看向他们——却又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福大帅。
“大帅!还活着廓尔喀人都从铁索桥逃回他们自己国里,咱们追是不追?”
“追!”只沉吟片刻,福康安便断然道,“犯大清国威者,虽远必诛!”
“大帅英明!”众人纷纷跪下,喊声震天,片振奋鼓噪狂喜!
下主帅领兵杀出迎敌。
漠漠沙尘中两阵越压越近,福康安持着望远镜只是冷静观望,连两旁列队侯命炮手都被这山雨欲来血腥厮杀紧张地捏着炮捻子不住轻颤。
两里,里,半里……清军甚至已经可以听见廓尔喀重骑兵如践踏在人心上沉重马蹄声,福康安才陡然振臂大吼:“三军听令,放炮!”
声令下,数十大炮铺天盖地地齐齐怒吼,顷刻间偌大战场成烟海火山,浓荫腾空而起,几乎将天上日影都要遮掩干净!
漫漫荡荡烟雾里,廓尔喀人成堆成垛地倒下,人与马断体截肢四散乱飞,和琳率着这千余敢死队狼奔冢突,冲进已经被炮火轰地乱成团敌军中肆意切割,白刃混战中和琳头盔被个廓尔喀将军枪挑,他堪堪偏头避开,头长发随风披散,他却不管不顾,勒马大吼声,马嘶鸣着扬起前蹄高高站起,和琳果断扬刀居高临下地斜削下去,顿时将那敌将右肩连着胳膊并削下,泼起阵殷红血雾,和琳横刀立马,冰冷双眸里全是血波光:“给杀!”
而也惟有
福康安眯起眼,望着这片沸腾修罗场,将天边落日都染成血般残红,才忽然丢望远镜,拉缰绳,人已如离弦箭般疾冲出去——这是三军总攻信号!
帅旗舞动,杀红眼清军漫山遍野地掩杀过去,将被拉开道口子廓尔喀军分割数块,恣意宰割,刀丛枪阵在日光下泛起令人胆寒惨光……
这场大战直杀三个多时辰,夜幕低垂间,福康安终于还刀入鞘,冷眼望去,战场上残余廓尔喀早已不知去向,地上到处是被马践踏地模糊不清尸体和片片相连着血泊,才冷冷地下令:“收拢建制,鸣金收兵!”时便见和琳脚高脚低地提着兀自淌血大刀回来复命,混身上下已杀地如血人般,辨不清面目表情。福康安在马上弯下腰看他,不由皱起眉来:“你受伤?”
“不碍事!”和琳手撕去脸上血痂,用力之下不免扯地生疼,龇牙咧嘴地啧下,才极爽朗地道:“方才冲杀太急,被尸体绊交崴脚,大帅不必挂心。”
福康安不由地怔下,此情此景何其熟悉,仿佛多年以前,有个年纪相貌都与其相若少年,与他并肩作战之时,也把拭去脸上血水,笑着对他说“要走起走,要死起死,你别想再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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