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物是人非——站在他身边,甚至已经不是他——即便世为敌,也留不住他永恒而绝决目光?
他忽然睁眼,匆匆起身抓过袍子,甚至来不及注意四弟与自己般激越难抑神色,只道:“出府下。”
福康安没料到是这个情景。
从窗外望进去,只能看见个伏案背影在昏黄而又落寞灯影下浅眠。
想起方才顺天府人告诉他话——和中堂在上元节筹备个月
咱们几个都要无处立足。”
福隆安见话说地颓唐忙笑摆手,看自己三弟眼,才道:“崇如公言重,何至于此?”
只要还有福康安,傅家声势就不会真蹶不振——他和皇上关系,又岂是和珅能够离间?
正巧阿颜觉罗氏着人送来热腾腾元宵供他们消夜,门打开,福隆安眼尖瞥见走廊上闪而过身影:“长安,又刚回来?!”
被点名浪荡公子只好头低,进门请安,赔笑道:“二哥,三哥,各位大人安好。”
福二爷对自己这个幼弟也实在没办法,聪明是尽有,原也般地上进好学,这些年却越发浪荡不羁,不仅不求功名,连自己终身大事都误再误,明明世家子弟,却仿佛无事上心时时放荡,他若有三弟半强势,他们傅家党人也不至如此凋零。但当着刘纪二公实在不好多说,只得含恨瞪他眼:“别时时就知道浑玩儿——也要学着理事,前段时间让你去户部挂职,没几天就甩手不干——”
福长安面哼哼哈哈地答应,面偷眼看向自己越发深沉三哥,诸兄弟中原是他俩最亲厚,可事过境迁,他与他,早回不到当年两小无猜——与他,又何尝不是——福长安忽然凝神色,猛地坐直身子——万没想到此时居然又听到那个人名字!
“桂中堂在浙江已经查出陈辉祖偷天换日,暗中把犯官王擅望家产以次易好,将金折银,贪污几百万两银子之事已是罪证确凿——这事本也这,钱沣也不知受谁指示,这个结骨眼上书参‘十督抚贪污案’居然说大清江南十省总督都是贪,,g岂非骇人听闻!桂中堂自然驳回去不予受理,谁知道钱沣不屈不饶,还闹到皇上那里,说桂中堂有‘包庇纵容’之罪——看看这局儿,看又是和珅主意!不把桂中堂从这首席军机位子拉下来他岂能甘休?”
和珅若是以此计坏阿桂前程,那就势必得罪十省督抚,代价未免太大——还是说他为达到位极人臣目,已经什都不在乎?
值得吗?和珅,真是越来越不懂你。福康安合双目,脑海中全是今日在正阳门上他扶着乾隆第个踏上城门俯瞰万民神情容色——如此耀眼,如此……非凡——仿佛他原就因此刻而生——重重地叹口气,按下翻滚思绪——为什他总是无法压抑自己对他已经全然复杂化感情,嫉妒,恼恨,伤心,愤怒还有……若有似无却永难磨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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