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绝不允许。
福康安
福康安走过来,对靠着树干闭目不语和珅道:“把手伸出来。”语气森然,似不带丝温度,见和珅依旧闭着眼没理他,蹲下来冷冷地将他脸扳向他:“这时候充什硬气,方才若非赶到你焉有命在。”另只手却强行攥过和珅手臂来,翻过看,顿时抽口凉气:“该死你在金川都白呆!在战场上要都似你这般不要性命不顾后果,多少条命都不够搭。”话没说完,已是麻利地抽出腰带上搭着荷包——自年多来他受命东征西讨,疗伤之药早是随身必备之物,旁贵介子弟荷包里放是沉速之香,他放却只能是云南白药,若非如此,以他打仗从来身不批甲马当先性子,在穷凶极恶战场上焉有命在!
将两颗药丸含进嘴里嚼碎,哺在自己手上,慢慢地混着自己唾液将药泥抹在和珅手心上,微凉触感令和珅心中不由自主地轻颤下,直觉就想将手抽出,福康安却蛮横地死死握住,点点地药涂开,遇到凝滞处,也不顾脏,低头伸舌再以唾沫将药化开,沿着舌尖将其沿展开去,待舔到手指叫连处,却反复地流连不去,带出丝旖旎情色。
“够!”和珅只觉得有道电流直冲脑海,他猛地把手抽出来,剧烈地喘息着。福康安却似乎早有准备,无论和珅如何挣扎反抗也绝不撒手,末,自他手掌见抬眼看他,哑着声道:“伤口还没包扎好呢,这岂是能玩笑?幸亏知道今日是索若木死忌,你必会祭悼番,若不跟来,你——”话没说完,就深深地声叹息,不再多言,手撕下袍角,严严密密地将伤口包覆好,握在掌心,复又定定地看向他。
时,二人直眼相看,仿佛又回到金川战场那段时光,虽然走投无路朝不保夕,却能心无旁骛全意相待,没有纷争没有俗事没有富察家没有他与他太多分歧与矛盾——若能亘久不变,他与他也就不会如今这般,相见黯然。
福康安此刻心中也是百转千回,自和珅娶亲之后,他万念俱灰,只余着个支撑富察家不坠声名念头,于是次次地请战,次次地厮杀,次次地负伤——他早就不在乎,身体发肤之痛,较之当年撕心裂肺般疼,根本无足轻重。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进京之初在他耳边充斥不去就是关于个俊美侍卫如何靠着谄媚邀宠,“取悦君王”谣言——更让他想不到是那个茶余饭后沦为谈资男人就是和珅——那个曾经立言“弯弓朱燕落,健笔李摩云”旷达少年,为着扬名立万,为着功名利碌可以如此地不惜切!
士别三日,早非吴下阿蒙。
养心殿里,他能无懈可击地对他行礼答话,却如陌路人。
他憎恨,他怨愤,他愤怒,为他无情无义,为他自甘堕落。
不过刚刚官升三品,就迫不及待地要朝军机处“傅家党”下手,从远在边塞阿桂到近在朝堂纪昀——他就,这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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