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于敏中腾地站起,白净面皮上已经胀通红:“他是犯死罪,救不也不想救!,——想向和大人讨件东西。”
“于中堂看上下官何物只管道来,下官双手奉上。”——如今这个“书生中堂”果真是沉不住气……
“和珅。”于敏中目光闪几闪,终于闭眼:“要你手上于易简当初送给地契银票副本——”
“于中堂何出此言,下官从未见过此物——况且钱御史才是正钦差,查抄国泰府也是他职司,中堂该找他去。”
“和珅!”于敏中惨淡着脸色道,“若是钱沣拿到以他性格必定回京就面呈皇上,但是这多天过去依然风平浪静,所以这些证据只可能在你手上!”
都回阿哥所吧——本宫还要去慈宁宫问安。”
众阿哥连忙起身,垂手伺立道:“恭送皇额娘。”
这个时辰,上慈宁宫问安?永琰不动声色地看永星眼,二人目光对上,立即触电似地各自避让开来。
“和大人,这迟还在军机处值庐,这份勤勉老夫实在不及。”于敏中背着手跨进房来,和珅暗吃惊,忙将手中卷宗放下,起身行个礼,不卑不亢地道:“于中堂说笑。下官只是将白天各位中堂处理过公文再整理遍。”
“哦?该,该。”于敏中从来自恃甚高,轻易不给人好脸色,此番对这个小小军机处满掌京却是难得和颜悦色,“可看和大人翻阅都是山东省近年来卷宗档案——莫不是还在究查国泰案子?”
和珅已经褪去脸上虚伪恭敬,袖着手淡淡地道:“于中堂客气。搜检巡抚衙门之时,属下在钱大人查找国泰亏空证据之时,确因缘巧合地趁乱拿到他与某些朝廷中枢大臣交往贿赂证据——可就算查到什,终究也要面呈皇上哪,为人臣子者岂能欺上瞒下呢?”
“你究竟想怎样?!”他根本不相信和珅这样人会真要秉公办
这老狐狸。和珅不动声色地微微笑:“国泰案,朝野瞩目,凭他几个贪,,g没那份胆量贪污几百万两库银!下官只是想再细细查下去,看看朝廷上还有没有他们同党。”
于敏中不自然地干笑声:“这次案子和大人是第功臣。钱沣不过是个直臣言官,叫他挑刺他行,叫他真办什案子,看他还及不上和大人机变百出——依和大人之聪明,总该知道皇上并不欲在这案子上再兴大狱吧?”
和珅轻笑出声:“论揣摩圣意,下官无论如何比不上于中堂,只能靠勤能补拙。”
“和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这大半夜地巴巴地入宫找你,自然有原因——怎着都还是首席军机,你卖个人情,总不会亏你。”于敏中凝住假笑,紧紧地拧起眉。
和珅抚着自己折地精制袖子道:“于中堂不会这时候还想着救于易简吧?令弟可是公然贪墨百万库银,证据确凿非你所能开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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