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氏见和珅整张脸都被怒气激地扭曲,知道这个平常轻易不发作主儿是动真气,直接望他臂膀上挂:“这点银子早被换福寿膏,你还找什!”
和珅推开她,森然笑:“你房里总有些个值钱物事,有多少拿多少,非得在三天内筹到两百两银子!”
“怎?你不再装孝子?!要打发整治?!来啊!怕什!个前半辈子都毁女人还怕你什?!”马佳氏扑倒在地,鼻涕眼泪纵横交错地呼天抢地,“趁早替你那死鬼父亲休,让死罢!”
“哥!”和琳见事情闹地越来越不是章法,几个下人都在望里头张望,忙拉和珅袖子,“咱们这样家,再闹,就真要散——”
和珅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盯着地上那个发散衣乱哭闹着女人,原本白皙姣好面容早已经被岁月与鸦片侵蚀地如凋零秋菊,那十载青春流年都在孤独凄凉等待中化作飞烟,父亲,甚至连与她圆房气力都没有,就病入膏肓药石罔救。
变。
“哥,怎?”
和珅铁青着脸,叠声地叫翠玉儿,那丫头进来见着他脸阴沉,忙哆嗦着跪:“大,大大爷……”
“不在时候,屋子都是你收拾?”和珅见她点头,拧着眉格格笑,“很好,家规矩,从来不留手脚不干净奴才,立即就叫刘全领你去发卖,就卖给那些刚刚从安南退回来丘八爷,多少还能顶顶你罪!”
翠玉吓哭出声来:“奴婢并不知道犯什罪!”
想起往日种种,他终于闭上眼,长叹声:“……刘全,送太太回房!”
“不知道?在这藏着两百两银子你也敢拿?!”和珅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她道,“这是当老爷多伦宝刀才换来给二爷进学钱,你不要命!趁早拿出来否则就送官府去严究!”
和琳至此才知道和珅将父亲当年当福建都统时候御赐多伦宝刀给典当,心里惊,那厢马佳氏已经摔帘子进来,倚墙高声道:“做什这样喊打喊杀闹腾?!当聋!银子是拿!怎着?拿你们家什东西都是应该!”
“你!”和珅再也忍不住,冲到她面前,“你胡闹!往日里你怎着都能忍都能让,你把这家里唯值点钱都倒腾光换福寿膏也当看不见就过去——可这钱是和琳生关键所系,你怎能擅自拿!刘全,给上太太房里搜!”
马佳氏听眼都直,双手拦:“你敢!怎着都是你额娘!”
和珅怒极反笑:“不敢?告你,你犯可以容过去,你不该也不能惹到和琳!刘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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