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送和琳进武学堂事,并不想多生是非,因而忍着气依旧笑道:“是错,额娘别生气——”
“当不起!熬油似苦那多年,哪是什‘太太’!分明是伺候你们兄弟丫头婆子!”马佳氏将手炉甩给跟着翠玉儿,鼻子里哼出好大口气,“算没造化,前世欠常保,今世来还给他儿子!”
几个人看着马佳氏终于进屋,才苦笑地直起身子,和珅道:“只请三天假,咱得赶紧打点清楚东西准备送你去武学堂——还得准备些银钱孝敬上去——如今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听说管武学堂是从前丰台大营提督,他倒是习惯喝两钟,咱得先准备几坛好酒——这着你入学后就方便些,至少不会吃大苦头……”
和琳忍不住笑着打断他:“哪里就想到那远去?先理理东西吧。”兄弟二人进和珅屋,大半年没回家,倒是还打扫干干净净,和珅就开始打开柜子样样地替他打点整理,又是絮絮叨叨叮嘱不止,和琳笑道:“怎这些时日不见,倒越发象个女子,还贤惠不少,你这般形容儿,倒真有‘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意味。”和珅怔,又是气又是笑地起来要追和琳打:“你是皮实还是脸痒欠打?不看住你,就外面和人混玩去,学不三不四油腔滑调!”兄弟俩绕着炕头闹会,和琳才笑着求饶,面拉住和珅袖子:“错哥,饶还不成——知道你是堂堂丈夫,这不是快到要上冯家迎亲时候——”和珅神色顿,收笑意起身道:“这是当年许下娃娃亲,虽是双方长辈见礼过,可如今们家破败至此,父亲早亡,家无余财;冯家却日益腾达,那冯小姐外祖父已是官拜武英殿大学士,堂堂礼部尚书品大员,哪里还看上们?”
和琳双眉拧,弹衣而起:“凭他什人,还能悔亲不成!若他们狗眼看人低非得冲进什尚书府打他们爬去上朝!”
“你瞧你,说这事就激动成这样,以后要涵养沉稳些,否则如何应处大场面?”和珅忙拉他手坐下,说实话,他心里隐约地倒不怎在意这门亲事结不结成,英廉虽然如今官高,但不过是皇帝敬他两朝元老,给个位高权少虚职,如今年岁又大,差不多到致仕时候——和珅从小就见惯人跟红顶白,两面三刀地捧富踩贫,早就习惯时时盘算刻刻思量地挖心思堤防人。和琳却道:“却觉得冯家小姐不似这样眼皮子浅人。”
和珅看看弟弟,摇头道:“再说吧,若是没混出个模样来,也不愿意娶妻生子,何苦害人家呢——父亲当年若不是要冲什喜,随意娶个继室,会闹如此家宅不宁?你别说,她还真是可怜,个满州姑奶奶,硬是守十来年寡,才会……”后面话和珅隐去不说,他不想弟弟知道那些个糟心事,只弯腰拉开炕下小暗格,伸手摸,那脸色立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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