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珊顺胸口，脸色难看：“你别说
……”
陈舒珊和刘雪蓉打量眼前
家人，皮肤皱巴巴、黑黝黝，耷拉着嘴角，蓬头垢面嘴唇干裂，眉毛杂乱从没修理过，眼睛也不能灵活转动，他们是愚笨又粗鲁乡下人。脚下穿着黑布鞋，身穷酸，衣服是捡来吗？身上还有很重体味，熏得人直欲作呕。
寝室虽然宽敞，但也不是大操场，两人压低声音说话，虽然听不清楚，但又喷香水又交头接耳，足以证明她们立场。吴正芳蹲在地上，把双塑料拖鞋摆在床下，吴林往外拿东西，清清嗓子，遥遥对着垃圾桶吐出口黄痰，环顾周围雪白墙壁，干净整齐床铺：“比咱家条件好，你在这里爹也放心。”
陈舒珊忍无可忍，唰然起身走到门外，刘雪蓉紧随在后，陈舒珊厌恶而震惊：“这屋没法待……你看到吗？
……三年啊，怎
跟这种人同寝？”
轻蔑和厌恶是很难藏得住情绪，就算心思不敏感，也可以很快察觉别人态度，更何况是吴正芳。
响，小巧白色机器掉在地上。吴正芳下意识弯腰帮她捡，陈舒珊脚把MP3踢进对面床底，脚尖擦过吴正芳手指。
吴正芳蜷起隐隐作痛食指，抬眼看她。
陈舒珊客气地说：“不要碰东西，谢谢。”
气氛十分尴尬，吴正芳抿唇，做家长帮女儿解围，顺便帮她交朋友。在个寝室，以后起上课下课，都是朋友。杨冬花拉开行李袋，把家里带来食物分给几个人，没什好东西，都是咸菜，但种类相当丰富。酸白菜、甜蒜、咸蒜、腌萝卜干、腌黄瓜，用塑料袋包着，放在塑料大瓶子里，热情邀请她们以后不要客气，大家起吃，自家种菜，很新鲜。
她说话需要非常仔细听才能听清楚，百里不同俗，小县城普通话普及到学校，而成人普遍还带着浓浓乡土口音，陈舒珊别头掩鼻，个劲往后躲：“麻烦您离远点可以吗？”
吴正芳静静地说：“娘，鞋拖找不到，帮找下。”
杨冬花唉声，低头把腌菜收起来。
刘雪蓉从包里翻出来瓶香水，把陈舒珊拉过来：“来点儿吗？”
“破学校什人都招，谁知道他们身上带来多少病菌？”香水喷到手腕，陈舒珊嗅两口。
刘雪蓉同情极，样小声：“你好倒霉啊……她身上会不会有虱子？听说这种人……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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