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尽力抑制病情发展,但要想完全阻止恶化—”后面话医生没说出口。
丽子当场失声痛哭,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考入高中后不久,时生就住院,因为此时他走路都已开始困难。他把崭新教科书带到病床上,刻苦自学,以便随时都能重返学校。
“爸爸,总能治好吧?”时生经常问宫本。
“当然能治好。”宫本总是这回答。
出生生,可以吧?”
丽子并未反对。“你早就想好?”
“嗯,这个……”他含糊应道。
宫本和丽子都没要求给时生做体检。宫本当时想,或许丽子也抱着同样心思:知道又能怎样呢?
其实,他确信,如果检查,十有八九会得出不好结果。这倒不是他下意识认为如此,可以说,他当时已有预感。
不久,时生说想要电脑,宫本第二天就给他买来。然而,没过多久,电脑也用不成,时生手指已无法随意活动。
与个电脑工程师朋友商量后,宫本买来当时还很贵语音输入装置,又将电脑改造得只用个手指便几乎能完成所有操作。时生躺在床上,通过网络便可和全世界人交流。
然而,病魔并未放慢脚步,黑暗命运毫不留情地降临到时生身上。渐渐地,他无法正常进餐,排泄困难,免疫力下降,心脏也开始出现障碍。
不久,终于进入最后阶段。时生明明醒着却毫无反应,奇怪发作也越来越频繁。这是意识障碍后果。
所幸,意识清醒时,他似乎还听得见。因此,只要时间允许,宫本和丽子就陪在时生身边,对他说能想到切事情:演艺圈和体育界事情、时政新闻、邻居与朋友动态,等等。高兴时候,时生会多眨几下
时生很健康地成长着。正像结婚前憧憬那样,宫本买辆四轮驱动客货两用车,经常带妻儿四处兜风。最令时生开心次,是从东京直开到北海道,几乎游遍那里。在座能俯瞰薰衣草田山冈上,他们吃烧烤。晚上,三人挤在狭窄车内,打开顶棚,眺望着满天星斗,直到睡着。他们也去令人怀念地方—大阪家面包厂旁边公园。为什那是个令人怀念地方,宫本却没说。
时生上小学时毫无问题。他成绩好,又擅长体育,还颇具领导才能,朋友很多。上初中时,也基本没事。所谓“基本”,是因为临近毕业时他出现某些症状。身体各个关节开始疼痛,有点像普通关节痛,他还以为是玩足球玩过头。父母并未对他说过什被诅咒血统。
宫本带时生去医院,但不是什整形外科之类。他早已找好治疗格雷戈里综合征技术最好医院,并与权威医生取得联系。那位医生曾嘱咐他,旦有可疑症状发生,马上将孩子带来。
这正是时生直住院医院。
医生结论对宫本家来说无比残酷,但也在夫妇俩意料之中:孩子病毫无疑问是格雷戈里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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