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留手,也没必要留手。
他还年轻,做这样梦非常正常,但纵使梦是无法自主,但那也不应该出现池幽……他难道有些不正常。
外面守着倾影听到声响,问句:“少爷?”
“不用进来。”南时淡淡道。
他现在没有心思去应付旁人。
南时想半天没想明白,梦里头莫名其妙,他感觉自己特别委屈,要不是倾影在门外值夜,他甚至想嚎两声发泄下郁闷。
算,算,做梦而已。梦都是假、都是反……池幽打他,更多是为训诫他,不是为羞辱他,他犯天大错最多就是被打死,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被剥衣服打。
那这说是不是以后他师兄都不会打他?
南时唇畔浮出笑意还未令他嘴角上扬,他突然僵直下。
他就躺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很好。”池幽声音带着点温柔笑意,在此之下却是彻骨冷漠。
随即背脊上那股子令人难受触感便消失去。
他觉得好像自己听见戒尺落下时破风声,眼前黑衫晃动下,他闷哼声,他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要逃离,现在是最好时机,可是身体却动不动,仿佛甘愿领受这份惩罚。
黑衫之下,唯能看见东西只剩下自己手。
白皙手腕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层层叠叠红痕,不断地在他眼前摇晃着,他朦胧想……这是什,瞧着像是被绑起来过似地。
南时仔细斟酌着这个梦,然后悲哀发现这可能不是个普通梦境,入算命这个门道,便是茶水泼出杯外都是个‘象’,那他会做无缘无故梦吗?
概率很低。
不,应该就是意外
时间像是过去瞬,又像是过去许久,他才豁下起身,甚至头顶撞到床架上,他脸色难看掀掀被子,轻薄贴身丝绸上片狼藉,他又快速地把被子合起来,心如乱麻。
……怪不得做梦梦见池幽打他,要是换在现实,池幽可能就直接打死他。
外面天将亮未亮,透过半开窗户,暗蓝色天空向室内投入抹幽暗光,南时半倚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那束半明不暗光,突然觉得这切好像都是场梦。
他还没有复活,或许在初见池幽那刻他就摔死。他还是那样只冰冷厉鬼,被压入十八层地狱中,就着日月交替那瞬间,平静而疲惫地仰头望眼人间①。
他伸手抽自己耳光。
……
下刻,南时惊醒过来,心脏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像是从梦中爬到现实样,他干巴巴地看着天花板,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身上空落落,伸手摸,就披件丝质长袍,估计他睡着也不老实,早就把衣带给挣脱开来……哦对,他好像喝多,衣服不是他惯常穿,倒是有点像是池幽惯穿类型。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梦见他师兄在打他啊?
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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