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戒尺抵在他脊梁上,陡然便不动,池幽声音又响起来:“这是最后次机会,知错吗?”
“不知。”
“
池幽唇角微微扬起,戒尺离开,南时被固定在这个姿势上。戒尺光可鉴人,隐约倒映出自己泛红双眼。眼下红痣在黑尺上红得耀眼,睫毛轻动,这个表情他很熟悉,他在隐瞒着什,他在不安却又要极力掩盖,装作自己问心无愧。
他垂眼看着那戒尺游移,狠狠地撬开他唇瓣,撞开他牙齿,冰凉戒尺强硬地压在温热舌尖上,池幽又问遍:“知错吗?”
南时含糊说两个字,应该还是‘不知’两个字。
他心中着急,心想着这会儿应该说‘知错’才对,池幽吃软不吃硬,硬着对刚吃亏肯定是他自己,更何况这会儿认个错又怎?
“很好。”他听见池幽斯里慢条地说。
他想叫池幽放他起来,这样实在是太奇怪。
他又能看见,便看见池幽手落在他眼前,南时也不知道是什感觉,只觉得自己死死地盯着那只手,池幽手是真好看,如此落在眼前,别无他饰,干干净净,骨肉匀称,青蓝血管自腕间延伸出去,又隐没在片剔透之下。
有这只手在眼前,南时甚至觉得自己手很碍眼。
日光落入室内,修长手指屈动下,指节都在发着莹润微光,池幽手搭在柄漆黑戒尺上,戒尺光滑,他指尖若即若离自戒尺上游过去。
南时脑子里片混乱,只晓得呆呆地盯着那只手看。
执着戒尺手动,戒尺翻转过来,被磨得圆润边角抵在他上颚,撑开他唇舌,硬生生在二者之间拉开距离,随即湿漉漉戒尺从他口腔中退出,轻轻地拍在他脸颊上。
纵使如此,南时依旧被打得偏过头去,并不痛,却让他觉得极为羞耻。
红衣在他眼前消失,池幽已经走到他身后,阵轻巧风声响起,紧接着片丝滑衣料就盖住他头顶,遮去所有视线。
黑色,是他自己外衫。
冰凉五指搭在他皮肉上,同样冰凉戒尺落在他脊椎上,没有打,只是如同闲庭信步划过去,如同条毒蛇,自他背脊上游过。他只觉得自己背上起层又层颤栗,他抖得如糠筛,很快皮肤上就沁出层腻滑汗。
戒尺终于被拾起来,骨节随着他动作微微隆起,衣袖自他腕上落下,露出截如玉般手腕,就像是春寒料峭时候自窗外横斜而来枝玉兰,只有这枝,但满树、满林唯有他独芳——南时声音在他自己耳边响起来:他师兄要打他……
他到底犯什错?
不,你错……你错得非常严重……
紧接着戒指便横在他颌下,迫使他抬起头来,瞬间他就落入池幽那双幽深平静眼中:“你知错吗?”
南时听见自己说:“……不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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