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周侍郎坚定道:“他们会说,河堤快修好,请所有灾民回撤。”
郁宁听得愣:“那岂不是会死更多人?”
周侍郎咬紧下唇,道血线自他唇上直流而下,滴落在麻布制被面上:“灾民若是撤离天玉府,那势必前往长安府和周天府,届时满城灾民,人心惶惶,那是要天下大乱!”
郁宁双手拢在袖中,纳闷说:“你们说,那狗皇帝到底图什?”
他顺口就说,也没觉得如何,自顾自接着道:“你们说他就是为兵权,为名声,为庆朝,再小心眼也不至于做这等自取灭亡事情吧?师傅曾与说过,国家历年征战,才安稳没几年,也没多少积蓄……想要整治河道,拨款赈灾,不都是钱事儿?国家
周侍郎微微摇头:“要回留河村,这等事情解释清楚就好。”
陈和光与郁宁对视眼——这情况,怎能给他放回去?做梦呢!
顾国师来之前就嘱咐过他,周侍郎这个人物,能保则保,现在送他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那可不行。当然,也嘱咐过陈和光这号人物也是杀不得。
陈和光也劝解,他自己也得过家里关照,无论如何保护好郁宁和周侍郎,现下是万万不能把周侍郎放回去。“周大人,不如想象此刻该如何是好吧!”
郁宁突然看向窗外,吩咐道:“芙蓉,去把窗关吧。”
,陈和光也拿郁宁看,郁宁扫眼就嗤笑道:“这能耐怎不去编故事呢?”
对比起他消息,陈和光消息就更加细致点,由此可见镇国公府对兵部还是有定掌控力在,这点要比国师府强上些。那纸条上面内容是:陈和光勾结土匪,刺杀周侍郎,国师府为同谋,企图以人祸假冒天命,企图谋国。
别说,这条子上还真不是全是编,还有两分是真。
“这哪来?”
“吴侍郎那处。”陈和光当然不好说是他人拦截吴侍郎连夜发往长安府密折,只得含糊过去。
芙蓉应声:“是。”
她走到窗边,手方碰着窗栓,外面陡然大雨倾盆,雷声自天空尽头传来,隆隆震耳。
‘啪’得声,窗户合上,将水珠挡在外头,半点没有溅入屋内。
周侍郎此刻已经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颤声道:“下雨……怎会下雨!明明钦天监说天玉府还有半月转圜余地!”
“是,下雨。”陈和光有些不忍:“天有不测风云,也不能全怪钦天监……河堤坚持不几日,若是他们心里还有些许怜悯,就该下令让所有灾民都撤出天玉府。”
郁宁赞道:“这招妙啊,吴侍郎真是个聪明人。”
陈和光也道:“即摘清自己,又能体察上意,不愧是能做到兵部侍郎人物。”
“不过也不都是假。”
周侍郎问道:“何处是真,何处是假?”
郁宁笑眯眯说:“那当然是陈少爷与挟持周大人是真,其他都是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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