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措地缩回胳膊,由始到终,眼神都直直,整个人像是三魂七魄被抽走半似。
贺骁明白,这里很多东西都是从贺母跟魏憬铭同住那栋别墅搬过来。
贺骁大概也明白接下来节目怕是继续不下去,这天终究要来,他从来都不是个不能承担人。
他伸手攥住齐厦手腕,“走,们回家。”
齐厦掰开他手指动作几乎是下意识,这才抬头迎上他眼神,眼中惊恐毫无遮掩,支支吾吾地说:“不用……不是还要听阿姨收藏黑胶吗?现在回家……算什?”
齐厦和贺骁起进屋,眼皮又开始跳,但这次他没惊动贺骁,抬手揉下眼睛,跟贺骁起在靠墙沙发坐下,打量房间里陈设。
这间屋子是做起居室布置,很纯正北欧风格,他们右手边整面墙都是雕塑瓶罐摆设,各式各样,有中有西,杂而不乱。
齐厦默默欣赏会儿,眼睛朝着靠窗边望过去,眼神突然顿住。
两扇窗之间靠墙木几上摆着个造型古怪狰狞石雕。
齐厦怔片刻,家里阿姨正好给他们倒水,顺着他眼光看眼,笑着说:“这是太太家族徽。”
是有数。”
齐厦感怀之余又有些惭愧,贺骁家人和贺骁样,给他最大限度接纳和包容。
饭桌上笑语晏晏,齐厦看看身边沉稳如山、好像永远都能放心依靠男人,又看看对面慈祥长辈。
天伦之乐,其乐融融,没有阴翳,没有隔阂,这也是他和贺骁最好时光。
贺母甚至提到她年轻时候也是个艺术爱好者,她说:“那时候收藏黑胶唱片到现在还好好,吃完饭带你们去看看?”
贺骁心疼得像是被什在生割活剐,但由着齐厦继续坐在这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更加残酷,因此他把齐厦拖
齐厦脸色瞬时惨白如纸,贺骁见他不对,“怎?”
齐厦像是触电似惊觉,把眼神收回来,对贺骁勉强笑下,“没什。”
接着,他垂下头没再说话,人依然坐着没动,但颤动睫毛能看出他此时心情何等不平静。
贺骁眼神顷刻转沉,目光朝那个石雕瞥过去,片刻又收回来。
而齐厦直没有看他,像是耐不住屋子里头可怕沉默,倾身上前去端茶几上茶杯,只是他力道毫无控制,手刚触碰杯沿,里头茶水随着杯身倾斜猛地荡出洒在茶几木面。
长辈热情邀请,齐厦当然不能不买账,朝贺骁看眼,想到贺骁每次说到“依你”两个字时候纵容,再次替他做主,“好。”
而贺骁虽然保持着贯进食不语,眼神却带着宠溺地回视他。
这天到这个时候为止,齐厦心情都美好到极致。
大概极致美好总是稀缺短暂,这顿饭吃完,齐厦和贺骁跟着贺母往楼上去,直深埋雪藏真相,终于离齐厦越来越近。
贺母收藏品大都放在间休息室,行人上楼,贺母回房换衣服,让家里阿姨先带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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