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厦不可置信地说:“将军……”
贺骁接下去,“早就想结识你。”
接下去,再没有台词,剧本上只有漫长沉默后杯酒。
可是填补沉默是公子动作和眼神,可这个时候,齐厦没有动作,只有眼神。
那是什样眼神,齐厦轻颦眉头下双眼睛隐隐浮着泪光,就像是走过漫漫长路,秋水望穿而伊人终见,全部不能言喻感怀都埋藏在这刻凝望里。
贺骁俯身,手撑着沙发扶手,目光锁住齐厦眼,“陪你?”
齐厦这时候本来想自己看看剧本转移下注意力,但眼神讷讷朝贺骁望过去,贺骁深沉双眼中全是坚定,坚定到令人不忍拒绝,于是他说:“好。”
贺骁接过剧本在手上摊开,“第几幕?”
齐厦也撑着扶手站起来,“第三幕。”
这完全是无意,是接着他上次念过地方,千秋宫宴,公子和将军在最末席上初遇。
糟糟团,心里像是掖着团乱麻,可是朝下望去正好看见贺骁肩膀,下午那个念头又浮出来,要是贴上去靠靠就好。
但他转瞬就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挤出去。
恍惚间不知道过多久,进来时天还亮着,房间没开灯,转眼暮色降临,房间里笼上层沉沉灰黑。
齐厦直没动,贺骁坐在他脚下也像是变成尊石雕似,心里头闷着,但连烟都没抽支。
贺骁侧过头去看眼齐厦阴影中看不清面目脸,他心里漂亮小傻瓜,除他其实没人看得懂。
因此,贺骁动作没有半点犹豫也根本没经过思考,对上那双眼睛,他手掌住后脑迫使齐厦脸对着他,同时嘴朝着齐厦嘴唇压过去。
刚才那个眼神,他觉得自己像是欠过齐厦辈子。
贴上就是那两片嘴唇柔润温热触感,贺骁渴望已久,这时候根
贺骁说:“知道你。”
齐厦语调把戏中公子以为又将受人奚落然和无谓表现得淋漓尽致:“也知道将军,将军是国之栋梁。”
言外之意,没错,就是那个只知道沉迷音律为人所不齿“尚京痴”,知道你跟不是样人,们不用多说话。
可将军台词贺骁接着念下去,省去那豪爽大笑。
“什国之栋梁,你执迷用你手抚弦弄琴,专好用长戟夺*人性命,们都不惧人言,管他皇帝也好,老子也罢。整个尚京,只有你才和是路人。”
在工作室那些人眼里齐厦是个没有思考演戏工具,所有想法都可笑不合时宜。
就是他父亲也未必知道齐厦在想什,这个人心里干净没有点尘杂,娱乐圈那些浮华虚妄他真喜欢吗?
齐厦不喜欢,他只是喜欢演戏本身而已,他当时脚踩进去,现在没能力放下。
窗外华灯初上,“啪”地声,茶几上灯亮,贺骁回过神。
他站起来,本来想说去给齐厦弄点吃东西,但看见齐厦动作缓慢地拉开旁边旅行袋拉链,从里头抽出他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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