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脚步纷沓,人影晃动,所有声音都像从很远地方传来。
“他自己说可以,安排。”
“把老师带去另边,也给他做笔录,问下平时在校情况。”
呼——吸——
这就是进入审讯室理由。
老成竭力阻止,说学生还处在发病中,需要时间清醒。
便有人问江传雨,
“你是什病?”
“双相情感障碍。”
青林派出所就在眼前,钟晴边靠边停车,边回道,
“他没你那傻,而且就算有什,你姐民法刑法当年都是高分过,不用怕。”
钟念愣,盯住钟晴,“你不是学金融吗?”
钟晴狠狠地瞪他,“辅修法律啊!开公司不懂法,跟裸奔有什区别?”
钟念哦声,跟着钟晴往派出所走,快进大门时,他突然拉住她,盯着她眼睛,轻声地肯定地说,
“那你为什不早点告诉……”
如果早点知道,雨神就不用瞒得这辛苦。
守着这个秘密,他肯定很累很累。
钟晴皱眉,“他应该自己告诉你。”
钟念摇摇头,不想再谈这个,他问钟晴,
“坐下吧,放轻松点,听说你刚才还吃过药,要不要喝水?”
这次
听说!”
钟念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怔怔地看向钟晴,忽然问她,
“你是不是知道雨神身世?”
钟晴眉心跳,用余光瞥着他,
“什身世?”
听气流经由口腔,穿过喉咙,进入气管,再压进肺部。
这是江传雨从小就会,让他平静下来方法。
感受呼吸,确定依然自己活着。
说来也奇怪,他从没想过死,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后来病痛,每次清醒后第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并没有那爱自己,爱这具躯壳,但就是有什,让他咬牙坚持,哪怕在无尽黑暗里,闭着双眼,他也要继续往前走。
“有确诊病历单吗?”
“有。”
“现在是否处在发病期?”
“是,已经吃过药。”
“能不能做笔录,大脑是否清醒有意识?”
“雨神不会有事。”
钟晴反手拍拍他,淡淡笑,
“他是为救你,又没做错什,当然不会有事。”
十多年没来,审讯室布局跟当年有很大改变,隐藏摄像头、消音墙,单向玻璃,不变还是那份挥之不去恶心。
“哦,外面办公室都在开会,就到这儿来问话吧,你也别紧张,啊,问什回答什就是。”
“们就这样去?不用找个律师什吗?”
钟晴横他眼,
“电视剧看多吧,传雨只是去做个笔录,带什律师。”
钟念忧心忡忡地问,
“那万他说错什,或者说什对自己不利呢?”
钟念这会儿没心思兜圈子,
“跟他走得这近,你不可能不查他。”
钟晴吸口气,坦荡承认,
“嗯,知道,你想知道?”
好半天,钟念才低低地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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