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走得差不多。
郑家席面非常丰盛,有些大菜客人根本就没怎动。大厅那头有几个老妇女在用饭店塑料袋给桌上剩菜打包。
有些嚷嚷着要留到晚上闹洞房也都悻悻地走,因为还没吃完酒席,新娘子就被几位婶娘带走藏起来。
“婶子,带郑陆回去。”陶承柏跟郑妈打招呼,回头去扶靠在椅子上快要睡着郑陆。
郑陆迷迷糊糊地不想动,这时便像小时候样冲着陶承柏撒起娇来:“哥,困。”
新娘子到却迟迟不开车门。礼炮都咚咚地响十几发。堆人围着看热闹。
原来是郑光辉几个同事嘻嘻哈哈地闹着要抢抱新娘子,甘萍萍吓得不敢开门。这几个人都和郑光辉样是刚退伍老兵油子,郑光辉急赤白脸地喊他们别闹,也没有人听。
“承柏,承柏快来!”郑光辉急,捂住车门把手,狂喊陶承柏,“操,哥几个再闹,待会被揍瘸可别哭爹喊娘啊,麻痹!哪个手贱摸?”
陶承柏和郑陆正在院子里和几个长辈说甘家事呢,这时候闻声而至,左挤右挤地抗开两三个人,还有个稍矮点胖子贴在门边,陶承柏冲那人腿弯子上去脚使个巧劲,就把人踢得跪倒在地。
郑光辉开车门,端起甘萍萍快得跟草上飞样,溜烟就窜进自家院子,鼓作气把新娘子抱进楼上新房,顺脚把门踢上。
陶承柏知道郑陆是真醉,郑陆都多少年没喊过他哥。
“乖,跟哥回去睡。”陶承柏拍拍郑陆脸蛋,哄小孩似。郑陆脸上红扑扑,长睫毛阖下来,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来动去,“你背。”
“来吧。”陶承柏二话不说转身就蹲下来,把郑陆两条胳膊拉到肩上,腿上使些力气便把郑陆从椅子上背起来。
郑陆两只手在陶承柏脖子前面像个电线头子样自觉地扭在起,伏在陶承柏背上,歪头蹭蹭,打个大哈欠,晕晕倒倒地睡。
把新娘子放到床边,郑光辉扑通声跪倒在地,头扎进甘萍萍怀里,气喘如牛地说:“娘嘞,累死。老婆你重跟猪有得拼。”
甘萍萍先还担心郑光辉会因为父母额外要两万块钱礼金而不高兴,这会子见他还和往常样,就稍稍放下心来,把自己愧愧疚疚心思先放在遍,抬手轻轻巧巧地扇郑光辉巴掌。郑光辉把抓住老婆手,小猪拱圈样在甘萍萍怀里拱个痛快:老婆终于娶回家。
群人围在新房门外要见见新娘子。新娘子当然不会出来。
到开酒席点,外面车队又把家里这些亲戚朋友们股脑送到酒店。
作为伴郎,郑陆理所当然地要为郑光辉挡酒,虽然他喝是自己调出来兑过半瓶水加料酒,最后也还是不可避免地醉熏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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