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又叠声地喵几下,歪歪倒倒地跳到姥爷身上,把姥爷当成棵大树,哧溜下爬到树肩头上蹲着,眯起眼睛舔起受伤爪子。
“没事吧,哎呦,可怜老家伙,来看看。”姥爷把老猫从肩膀上捞到怀里,心疼地摸着抱进屋里去。
陶承柏跟进屋里,陪着姥爷聊会天,临带袋葡萄,又大碟子大姨早上给姥爷送来香葱肉丸子回去。
把葡萄个个洗干净盛在大瓷碗里放进冰箱,陶承柏犹犹豫豫地上楼。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光线暗淡,空调液晶屏亮着幽绿光。
陶承柏从楼上下来,阵风样刮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瓶冰矿泉水,拧开来仰起脖子就灌半瓶。这才猛呼出口长气。将剩下半瓶水放回去,顺势将两只手臂都伸进冰箱里,直盯着眼前盖着保鲜膜半个红瓤西瓜,半响才伸出舌尖缓缓地舔舔自己嘴唇。
陶承柏在冰箱里怔刻钟。
然后陶承柏出门,开着车在烈日当空大马路上漫无目地转五分钟,过个红绿灯以后右转拐进铁市街,慢悠悠地又沿着杀人巷路开过老刑场,米多高邢台上几个小崽子顶着大太阳就着碗口大水泥凹槽满头大汗地在玩弹珠。陶承柏在邢台边空地上调个头,直往城南姥爷家开去。
姥爷家是个两进院子。大院子里种几席菜,两棵加纳岩水蜜桃和几棵大白铃枣,此时末茬枣还开着半树小黄花。小院子里支着个大葡萄架子,缀满串串紫葡萄。架子底下摊着个象棋盘子,只花斑老猫盘在石桌子上面打盹,看到人来,也不动,只懒洋洋地翻翻耳朵。
姥爷正歪在门边摇椅上面打瞌睡,鼻梁上还架着老花镜。
郑陆还在睡,腰上搭着薄毯,光着两条细长腿,跟走时候样四仰八叉地躺着,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
陶承柏在床沿上坐
陶承柏轻手轻脚地在姥爷脚边小马扎上坐下来,捡起掉在地上三国演义,翻开来正是吕奉先射戟辕门段,于是百无聊懒地读起来。
屋外日头晃晃,蝉鸣阵阵,门上挂着蓝色门纱,屋内只有电风扇细小嗡嗡声,虽然装空调但是姥爷从来不用。老房子墙上满是绿油油爬山虎,屋内阴凉非常,更兼有种让人沉下心来幽静。陶承柏看会书,偶尔再发个呆,不知不觉就坐个把小时。
姥爷醒过来时候,陶承柏正在院子里踩着小方凳子摘葡萄。
“郑陆怎没来啊?”姥爷穿着白色绵绸裤褂摇着蒲扇站在门口房檐下,老花镜已经拿下来,原来是用根红色毛线拴着眼镜腿挂在脖子上。
“郑陆酒席上喝醉,睡呢。”陶承柏嘴上说着,心里在听到郑陆两个字时候早已想到别处去,摘串大,下凳子心不在焉地脚踩到在边上转来转去老猫爪子上,只听姥爷和老猫同时大叫声,到把陶承柏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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