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曾经反抗过卫侯军队城邑更是凄惨,力役数倍于卫灵公之时,丁男被甲,丁女转输,苦不聊生,自经于道边树木之上,死者相望……”
赵无恤听着赵伊描述卫侯蒯聩这些做法,明白为何来帝丘路上,卫国城邑里闾如此凋敝,不由冷笑道:“倒行逆施。”
至于心里,对此人评价只有“作死”二字。没记错话,在历史上,蒯聩也是靠赵鞅力量回到卫国为君,却反过来咬赵氏口,与赵鞅决裂。他得罪大邦之余,对内也极其苛刻压榨,最后逼得愤怒工匠拿起武器造反,驱逐他。
看来历史虽然改变,但蒯聩这个作死小能手却不失其本色啊。
赵伊对蒯聩也很不齿,此人对赵氏暗
卫侯蒯聩是赵无恤手扶持上台,虽然这几年因为苦于卫国要交纳“贡献”高昂而对赵氏有些不满,但晋国作为卫国盟主,赵上卿亲自来访,他也不敢怠慢。卫侯和群臣本来打算倒履相迎,在宫中大办筵席,谁料赵无恤却以长途旅行身体疲惫为由婉拒,于是为他接风宴会便改到次日。
是夜,赵无恤就在赵氏控制“运河区”内巡游番。
卫渠穿过濮阳被赵军摧毁外墙,途经外郭,又继续向东南流淌,城内这里长,半里宽“运河区”,俨然成晋国租界,防务治安由赵氏驻卫军队管辖,与濮阳其他街区有木栅栏相隔,里面居民也多是晋、鲁、曹商贾,卫渠开通这半年间,他们便像被尸体吸引乌鸦般席卷而来,占据最好泊位,将卫国特产运去朝歌、郓城。
在这片区域内犯法,卫国官府管不,得由赵氏特派理官审理,已成为卫国唯通行货币五铢钱也在这里被铸造,运往卫国各邑。
而这片“租界”核心,自然是包砖坞堡,入夜后,赵无恤便与赵伊同住,听他说着卫国近况。
“自从半年前卫渠修好后,卫国对晋国战争赔偿也宣告结束,以后除缴纳岁币职贡外,卫人不再需要为赵氏服役。然而这边卫人才放下挖掘运河锄,刚收完粮食歇息月余,卫侯便再度征召他们,说要重修新台……”
“新台有泚,河水弥弥”,新台是卫国最著名行宫,是卫宣公为纳齐国美女宣姜所筑,在十年前战乱里,新台被荒废破坏,卫侯蒯聩继位后,因为要全民进行战争赔款,挖掘卫渠,没有机会修台,如今义务结束,他终于可以为自己动用民力。
于是卫人怨声载道,不少人为逃避苦役,甚至开始越过国境,朝晋、鲁、曹等国逃去,光是赵氏河内,就接收好几百户。
对逃往赵氏民户,卫侯蒯聩不敢追回,只能对剩下人越发残酷地役使,修新台,修帝丘城池,修宫室。恰逢卫国执政孔圉生病不能理事,卫侯控制朝政,他忍几年欲望终于这半年间爆发。
农民不够劳役,甚至连商贾、工匠也被波及,于是卫人只能愤怒地唱着《式微》,郁郁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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