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子胥想来,孙武是陈氏小宗庶孽子弟,出奔时陈氏遭国、高压制,司马穰苴身死,如今陈氏为正卿,其富半齐国,其卒有三军,正是孙武衣锦还乡好机会。
而且齐国鲍氏和伍子胥也是莫逆之交,他直主张吴齐友好,孙武去齐国,倒是个不错选择。
孙武却摇摇头:“陈氏家主陈乞乃诡诈之人,自小便与他合不来,何况族叔身死时,陈氏大宗因为恨他心忠于国而不忠于家,并未伸出援手。虽说狐死必首丘,但离家三十载,已将他乡当作故乡,齐国,不回也罢。”
“何况危国不入,乱国不居,齐国已被赵氏四面包围,赵氏未动时,陈氏尚能苟且,旦赵氏准备妥当,联合燕、鲁、卫、宋围攻,则齐国岌岌可危。”
他抚着陪伴自己多年剑道:“孙武最好年华,身本领,已经在吴国见用过,涉淮逾泗,越千里而战,以吴士干戈西破强楚,名震诸侯,亦已足矣,北归是为养老隐居,不想再卷入乱战中。”
小小院子里,孙武那不多家当已经裹在块布中,用麻线穿到起纸书摞,陪伴他多年,饮血无数青锋剑柄,换洗衣物鞋履,再有些用来交换食物金饼、丝帛、铜币,也就差不多。
见伍封背着剑,在旁闷闷不乐,孙武便笑道:“从齐国南下时,可没这些完备行李,身边只有把剑,三枚齐刀,才出临淄不久就花光。接下来却还有千里行程,与汝父当年样,是半骗半乞,路混到吴国,到大江时,身上已无半块好布。”
伍封年纪小,人也天真,对离别十分抗拒,听着就眼睛酸。
“武子定要走?父亲乃是吴国相邦,只要有父亲庇护,谁还能逼武子离开?”
“孺子懂什?下去!”正好伍子胥从外面走来,声呵斥,便将眼里带着泪花伍封赶出去。
“那你打算去哪?秦、宋、郑,亦或是……晋?”
“想去正是晋国赵氏。”孙武促狭笑,“子胥可愿放行?”
伍子胥面色微变,随即叹口气,自己自身难保,还管得老友去哪?“晋已三分,实为三国,方今天下,赵、吴、楚并列强国,赵氏也曾暗中派人邀请过长卿,确,没有哪里更比赵氏河北安全,那里或许是长卿好归宿。”
孙武摇头:“子胥误会,那封信函已被回绝,只是想自己去走走。”
他
等儿子跑出门外后,伍子胥才道:“其实长卿也不必走,事已泄败,就算你担这罪名,伯嚭也会将祸端引到头上,大王轻则申饬,重则罢相,这其中有你无你,其实无关紧要。”
孙武笑道:“天有四时,春生冬伐;人有盛衰,泰终必否。在吴国留已经够久,不可再眷恋此处风景,也有些想看看别处风光。”
伍子胥关心就是这个:“长卿欲往何处?”
孙武心中早有定数:“楚越是去不,吾欲北行。”
“北方?莫非是回故乡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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