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生活是极为艰苦,昔日不可世越王勾践穿着氓隶犊鼻裤,扎着樵夫头巾,他夫人下穿没有镶边裳,上着衣襟向左开阖短襦,跟个匹夫之妻没什区别。
平日里,丈夫为吴王铡草养马,妻子则在肮脏马圈里清除马粪、洒水扫地,范蠡也在旁帮忙,多亏他在宛地隐居那段日子,什事情都亲力亲为,还给马儿接生过呢!今日做起来竟然很娴熟,勾践戏言说,他光是靠这份本领,都能做马监吏。
留守国内文种每年遇到吴人节日,或者吴王寿宴,都会带着礼物前来进贡,同时来看望他们。见到勾践和夫人这般模样,他心中十分悲切,时常暗中叹息,同时也更想为越王治理好越国。
勾践却像是没事人样,安之若怡,只是惭愧地说,苦范大夫、种大夫和国内父老兄弟。
他虽然没学过中原礼仪文化,却自有手收买人心功夫,这也是计然和范蠡没有响应赵氏计然邀请,抛弃越国原因,如今勾践好似陷入羑里之囚,若弃他而去,就再没脸存于世间,此非君子所为也。
“不知什时候,才能将晋国上卿赵无恤也捉来做牧奴?再将宋国大巫也请来,每日为孤跳舞,侍奉床榻?”
这句话让吴国群臣再度笑,他们知道大王与晋国上卿赵无恤在五年前宋之乱时过节,两个年轻人都血气方刚,利益诉求不同,加上有女人因素,有矛盾在所难免。只是夫差获百牢,得面子吃亏以后回来被先君好好训斥顿,他为此怀恨在心,击败越国后想要北征个目就在于此。
不过除夫差自己,恐怕没人把这句话当真,赵氏已位列晋国上卿,手握大权,吴国在宋、鲁边境占点便宜倒是可能,想要像欺辱越国样让赵无恤入朝?也就喝醉说说而已。
但他们殊不知,这却是夫差心中“大欲”!
吴王是认真,他这个人,想得到东西,就定要得到!不管花费多长时间,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让赵无恤低头,将南子横于榻上,北上问鼎之轻重,这就是他追求……
就这样过三年,勾践隐忍能力越发炉火纯青,那张鹰枭般脸上竟看不到半分不满神色
最后,宴会在片朝贺庆祝声中结束,伍子胥和伯嚭富贵相忘,恩断义绝,范蠡冷冷地看在眼中,夫差对赵无恤记恨,对宋国大巫垂涎,他也牢牢记在心里。
吴国最坚硬盾,是伍子胥,最锋利矛,是孙武子,但这个南方霸国最脆弱部分,叫做伯嚭。吴国权臣之间恩怨斗争,或许是越王归国机会。
而越王若想复国雪耻,光靠残破越国是不行,方面要与吴国死敌,同时也是越王女婿楚国保持联络。另方面,赵氏那边或许也可以派个使节带着越国特产过去,将吴王对赵氏不满添油加醋说说,或能得奥援,终有天会派上用场。
不过这些东西,对他们现状丝毫没有改善。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