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已开,少梁将下,秦人乃晋翟双方仇雠,诸位不如与同前往观战。”
在意识到赵氏强大后,各翟部不敢不从,翟觥也在其中。来到少梁后,他面惊讶于赵军数量之多,兵甲之利,
从毡帐中被请出来后,翟觥能感到周围众人看他目光,他穿着窄袖皮袄,披散头发上满是金环,还插以隹(zhui)鸟之羽。正所谓“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此人正是上地白翟高奴部君长之子。
上地,和秦国同州,都属于古雍州北部,也就是后世陕北地区,在春秋前期,曾经有个白翟建立“翟国”。
细细算起来,上地白翟和赵氏还有几分“渊源”。百五十年前,晋献公杀太子申生,驱逐众子,重耳与狐偃、赵衰、魏犨等人起流亡到翟国,因为翟国是重耳舅舅狐偃祖国,相当于重耳母家,此时翟人正在和赤狄廧咎如部打仗并俘获两个女子,翟人便把这两个姑娘作为礼物送给重耳。重耳娶季隗,叔隗则赐给赵衰,这才有赵盾这脉。
当时翟国是强大,被晋国视为几个主要敌人之,由于他们地理位置,东临晋国,南临秦国,经常夹在晋、秦矛盾中。晋国对白翟既拉拢又打击,双方既有婚姻,又有战争,秦国则直想要像灭西戎样吞并翟国。
大约在六十年前,白翟内部也发生动荡,秦人也乘机进攻,翟国离散崩溃,各部落陆续从陕北进入太原盆地,又继续向东迁徙,部分迁到河北,建立鲜虞、鼓、肥、仇由,也就是现如今中山国。
白狄虽然大部分向东部迁徙,但是仍然有部分留下来,这之后秦国人和晋国争夺河西屡屡受挫,战线甚至度退到泾水,也无力北图。于是上地白翟便安心发展,三代人过去,他们再度壮大起来,牛羊繁衍,人烟繁密达十余万,建立高奴、肤施等城池,与晋秦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去年入秋时候,商人猗顿带着支数百人武装商队强势进入上地,才将犹如塘镜湖翟部,激起无数涟漪……
猗顿先到上地最大高奴部,带着赵氏种种礼物,除瓷器、鲁缟、玻璃镜子这些奢侈品外,还有种子、面粉、青盐等实用东西。
白翟高奴部本来早就风闻晋国赵氏富庶,很想与通使往来,但当时东行路只有龙门处,苦于秦人中梗阻碍,未能实现。如今赵使意外到来,使他们非常高兴。猗顿在与翟人熟络之后,开始不断吹嘘赵氏强大,想说服白翟臣服于赵氏,并让部族里青壮加入赵氏军队,为赵君南征北战。
翟人心有疑虑,未肯答应,刚刚覆灭代国距离这边太远,对他们也没什触动。于是在今年开春后,猗顿又来,他这次改变策略,先向各部借道,让赵骑能从蔺、离石沿着黄河直插梁山,在各部震撼于赵氏千骑走平岗后,猗顿再邀请翟人各部派出使者,与他起去少梁面见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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