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不可怕,汹汹舆情却有些骇人。无恤,戒之毋骄,慎终保劳,这就是阿姊身为阿姊,对你最后忠告,自此之后,唯夫君之命是从……”
她垂下眼帘,长长睫毛下目光温柔似水,赵无恤心中大快,抖八辔,望着开启赵宫大门,颔首道:“也在此立誓,这是最后次任性而为,为自己私欲让天下人惊愕次。从今之后再无私心!不以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就是,赵无恤为君之道!”
?”望之切,责之深,这就是苌弘半年来心路历程,不知不觉,他已经渐渐从局外人变成为赵氏长远考虑。
遽伯玉叹口气:“当然不止如此,老,今年八十有余,见过太多邦国化为火海,知道礼法道德有时候只是张空文,只要权势足够,为君者大可擅自逾越,纵然做无道之事,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为他寻找借口人依然比比皆是,天下人纵然敢言,却对此无可奈何。”
“所以,不担心赵子泰所作所为是否符合礼,担心是,他会不会无法控制自己私欲,犯和齐桓公样错,不能善始善终,让这学宫山门前为先王继绝学,开万世之太平成为句笑话……”
苌弘挥袖子,遗憾地说道:“老子曾经与说过,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私,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希望赵子泰能够明白这句话啊!”
遽伯玉大笑:“苌叔,你是不是对赵卿期待太过?他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年轻人,若真能领悟无私之道,那他岂不真成圣君!?”
……
“再猛烈争论和诘辩,对于而言,都只是轻风拂面,阿姊……不,夭,你也休要放在心上。晋国三分,赵氏已得其二,天下九塞:大汾、冥厄、荆阮、方城、崤、井、令疵、句注、居庸,赵氏也已得其三。放眼九州,诸侯无有不惧者,只要是想定要做事情,便无人能阻拦得!”
比起临漳学宫而言,简陋得不像位上卿居所邺城赵宫外,驾着迎接新妇马车,身玄色礼服赵无恤偏过头,对身后车帘内端庄美人如是说道。
季嬴头戴翚凤冠,身穿翟衣,玉佩叮当作响,这是公女出嫁规格,比起赵无恤明媒正娶正室夫人乐氏,也只差点点。
她朱唇微动,露出笑容,檀齿轻启,对赵无恤轻轻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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