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室已定,但对于苌弘这个替罪羊,既然赵无恤志向在于天下,与其杀苌弘让自己名声变坏,还不如把他也当成根马骨,以千金市之……
于是赵无恤解下大氅,披到苌弘单薄身躯上,说道:“人必有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若先生仅仅如此便命殒于此,满腹学问未免太可惜。”
苌弘看赵无恤眼,似乎有些明白:“元帅此次向周室索要,莫非不是为杀泄愤,而是想让为赵氏做事?”
“然。”
苌弘大笑道:“纵然天子和刘公抛弃,但心仍然属于成周,元帅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为替罪者舍弃。”
苌弘看完之后,半晌以后,过会才仰天长叹道:“难道主张迁都是为表功?引晋师来援反倒成罪过?真是荒唐至极。”
赵无恤说道:“成周早就是举朝污浊而先生独清。”
“当年卫国大夫彪傒就说过,周朝自从幽王昏乱以来,至今已历十四世。苌弘还想复辟,定不会有什好结果,如今果然如此。天子和刘公若纵然归罪于,将杀之于闹市之上,并不悲哀,只是痛惜去之后,成周衰败只怕会加剧!唉,可怜文王、武王庙堂要越发凋零下去!”
他转过身,指着自己胸口道:“辛苦三十年得到这样结果,心已死,元帅若要杀威慑天下人,那便杀罢!”
赵无恤却信心在握:“这既是恳求,也是交换。”
“何意?”
“以赵氏之强,逼迫天子和单氏剿灭驱逐刘氏也不算困难,但若先生为赵氏服务天,就能让成周保留刘氏日。”
苌弘脸色有些铁青:
赵无恤看着眼前悲愤交加六旬长者,心情有些复杂。
在历史上,苌弘之死是他父亲赵鞅生中几个数得过来污点之,苌弘忠于周,忠于刘氏,六卿内战后赵鞅执政,如赵无恤今日般开始对周室加以清算。
于是周天子归罪于刘氏,刘氏归罪于苌弘,苌弘便被驱逐回故乡蜀邑。他有口难辩,悲愤交加,性情刚烈他便在半路上剖腹开膛z.sha,以证自己丹心。苌弘冤死,引起当地吏民怜惜同情,他们把苌弘血用玉匣子盛起来,埋葬立碑。三年后掘土迁葬,打开玉匣看,他血已化成晶莹剔透碧玉,璀璨夺目,光照人间……
这就是碧血丹心故事,苌弘片忠心,却落得如此下场,常让后世文人墨客扼腕叹息。在这个时间线上,赵氏比原本要强势得多,别说苌弘,就算是刘氏,只要想扳倒,也能轻易做到。随着赵、郑、韩三方包围成周,尤其赵氏已经通过这次威胁控制孟津渡口,周室又得回到过去唯晋国是从时候……
赵无恤会继续保持周天子地位,天子也投桃报李,为避免赵氏伐周,承认赵氏为卿合法性,在王城清洗晋国反赵势力残余,赵无恤则承诺反过来让周王避免王子朝余党反扑,提防郑国危害侵吞周室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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