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叛臣已遁逃,晋国百姓可以过上无争无战好日子……”晋侯接着还吟诵首召伯虎南征胜利归来,告成于周宣王诗《江汉》,赞誉无恤之功劳。
就这样,堆寒暄过后,君臣两人久别碰面尴尬似乎缓解不少,晋侯热络地与赵无恤谈着往事,夸赞他清君侧符合礼法大义。赵无恤则笑笑,说这都是将士尽力,这才能驱逐知氏叛党。
他邀请晋侯继续前行,接受三军朝见,并亲自蹬车为车右,为晋侯做“引导”。
……
车驾前面由骑兵开道,虞喜居先,手中高举件物什,此物由竹作成,柄长八尺,束有三重牦牛尾,牦牛尾被染成黄色,这便是当年晋侯赐给赵鞅征伐王子朝节杖。也是赵无恤在家里能找到,可以代表赵军是晋国中军员唯东西。
也由不得晋侯不心生怯意,因为赵无恤这架势在他眼里,不像迎接,反倒像列阵打仗,他差点就站起身来,让驾驶公车御者赶快掉头就跑……
不过居前相迎赵无恤打消晋侯疑心,他就站在路中间,冠带黑衣,金印紫绶,革带佩剑。众赵氏将吏与家臣跟随其后,见到晋侯车驾过来,赵无恤便带着他们迈步,下拜道:“罪臣赵无恤,拜见君上!”
晋侯心中百感交集,挤出丝笑意:“卿乃晋国才俊,扫清君侧恶臣,都依仗卿尽力,何罪之有?快快免礼。”
他很好地隐藏起自己怯场,笑着让赵无恤和他家臣们起身,啧啧称奇地赞叹番,眼睛在身后凶巴巴赵氏将吏脸上扫两眼,随即便集中在赵无恤身上,这时候,要表现得亲昵些,过去俩人关系还算不错。
“卿可否上前几步?”
作为叛
赵无恤走到车边,晋侯看会后,发现他成熟许多,短须覆盖下巴,便执其手,用有些动情声音道:“赵卿,寡人与你几年未见?”
赵无恤也换上回忆神情道:“臣在公九年腊月离晋,如今是公十七年十月,唉,不知不觉蹉跎八年过去……臣少小离家,老大方归,若再晚几年,少年白首,只怕都不能活着见到君上。”
他态度倒是出乎晋侯意料,没有,bao发户嘴脸,但晋侯午也不是二十多岁毛头小伙,心里提防忌惮点都没放松。
“这是什话,寡人还指望与卿把酒言欢,再起玩几局象棋、蹴鞠呢!卿正值大好年华,当继续为国效力。说起来,赵氏历代忠良,赵成子辅佐文公流亡诸侯长达十余载,直矜矜业业;赵宣子辅佐三代国君,赵庄子、文子、景子莫不为晋国维持霸业做贡献。到赵武子,更是堪称人臣楷模,唉,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不能再睹英容……”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父亲死得其所,至死仍是晋国忠臣,还敦敦教诲忠于家国之道,让无恤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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