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打个哈欠,对旁边将吏家臣们说道:“齐国在汶水边大战损兵折将,国内诸卿不合,正是恢复旧疆域好机会,属于鲁国汶阳之田已经被司马柳下跖拿下,属于晋国夷仪也得拿回来,这样归晋时才有底气。”
众人皆笑,陈豹大急:“夷仪坚城,守卒数千,将军疲惫之师,何苦去两败俱伤?”
赵无恤笑:“疲惫?在鲁国已经休息够,将士们纷纷抱怨筋骨都开始松弛,正摩拳擦掌要再下城。何况你当是齐侯,只知道用人命去堆?”
他轻轻摆手,公输班便得令而去,就在陈豹还懵懂不已时,没多会,江边便传来阵雷霆般发石声响,数架布置在滩涂灌木丛里弩砲齐齐发射,对着百余步外陈豹大翼射出几枚十几斤重石弹。准星有限,基本都落空掉进水里,砸出大大水花,唯独有颗直接命中船头,砸得船剧烈晃荡,上面人惊恐不已,连忙转向驶远。
“这是……”陈豹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齐国陈氏别不敢吹,生养却是把好手,随便哪家都有五六个子女。百多年下来,从陈国逃亡公子后人已经在齐地开枝散叶,更难得是,不单数量多,质量也过硬,代代家主里没有谁是吃素,其余司马穰苴、孙书、孙武等旁支子孙也名声响亮。
这奉命带着船队在大河上监视赵无恤大军举动陈豹,正是陈恒族弟,他得到任务本是看住赵军,为陈氏那万余人留出足够撤退时间——要是赵无恤拍脑袋,去堵截正在回师陈恒,他们家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避免与赵军交战,是陈恒放在第位考虑事情。
所以在赵无恤渡河不能,做出北上夷仪姿态后,陈豹便慌,他连忙拆陈恒之前递给他信,按照上面说挂起白旗,乘坐小船来岸上见赵无恤,表明他们陈氏“善意”。
“善意?”赵无恤指着在大河上抛锚停泊陈氏船队冷笑不已,大翼,中翼小翼各十,此外还有艨艟十余,已经是支不容忽视水上力量,任谁想横渡大河,都得考虑二。
虽然有传闻说赵氏在汶水战里用上能发巨石神秘武器,可今日见,他才相信那是真。看来去年攻破朝歌、邯郸器械,
“只看到陈氏与为敌决心,丝毫不见善意。”
“将军息怒,也是第次指挥船队,难免调度失误,以至于各船误会意思,竟阻拦贵军回国,实在是不该。但陈氏家主和世子确想与赵氏和解,吾等拳拳之心……”
赵无恤不耐烦地打断他话:“够,也不用说漂亮话,你此来所为何事?”
陈豹讪笑道:“舟师会让开河道,让将军顺利归国,从此大河以西、泰山以南归君所有,陈氏在高唐、东莱,两家有事则休戚与共,无事则风牛马不相及。”
“陈氏撇开齐侯来与请平,这是为人臣子本分?何况现在突然不想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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