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赵无恤冷冷说出这个熟悉名字,“他确有可能这做,此人曾被俘虏,在晋国做几年人质,去岁才被知伯放归,他这做,恐怕是因怒兴兵,杀治下之民,以报复被俘之耻罢。”
赵无恤拉住辆经过战车,也不管上面甲士又惊又喜,直接登上去,居高临下对那些来迎接、诉苦廪丘人说道:“齐人过境,残害百姓,此作为好比杀子女,无恤来迟步,愧对廪丘父老,当为汝等做主,报仇,若不然,便如此发!”
话音刚末,干将剑动,缕黑发落地,头发虽轻如鸿毛,但在廪丘人眼中,这意义却重于泰山!
……
在廪丘,赵无恤割掉缕头发,却和上次他让张孟谈在这座城焚券市义样,引得满城震惊之余,也激发他们同仇敌忾心情。当日就有无数廪丘城内青壮振臂而呼,愿意参军去找齐军报仇。
之余,他旁边个手脚粗壮农民也愤愤不平地说道:“家在乡外,齐军大半夜经过里闾时,把田地宅邸通通烧,谁要是敢上前阻拦就没命。彼辈不仅抢掠,简直是在发泄,他们将耕牛宰之后也不吃,只是把尸体丢在那儿喂青蝇和鸦雀。”
“还将弟子活活轧死!”个自称攻金之匠,脸上被打青红皂白匠人嘟囔道:“齐人四处抓捕工匠,抓住个就问是否会冶铁锻打,无论说会与不会,都被抓走。徒儿想逃,却被齐人驾车追上。齐国甲士在车上哈哈大笑,追着他跑来跑去,还拿箭射他,就像在捕猎。那弟子就这样跑路,最后摔倒在地,车轮从他头上直直压过。”
“你是怎逃出来?”
那人指指腿:“途径河流时跳车,被箭射中腿,却捡回条命,不用死在异乡。”
赵无恤又将目光投向那个少女,她才十五六岁,却面容枯槁,惊惧无比,不用说便知道,肯定是遭齐兵摧残。
“吾等平日也跟随邑司马、亭长训练过数次,愿为主君效犬马之劳,也为乡党报仇!”
赵无恤当然不可能等待他们,只是让人给他们发放武器,按照乡党什伍,与抽调廪丘守卒编入后军中,也凑千余人。
随后,赵军继续往东行进,赵无恤心
最后,冉耕接过话茬:“附近犁乡也是如此,乡民躲进哨楼里反抗,齐人便寻来柴火,将他们活活烧死在里面。有人开门冲出火场逃走,他们便开弓射杀,连怀抱婴孩女子也不放过……廪丘人五年前也归齐国管,言语相同,习俗也没什不同,可那些齐兵却不管不顾,四处抢掠、杀人,唉……”
他抬头盯着赵无恤:“就像,就像是在报复……”
“报复当年破廪丘,报复廪丘人自认为是赵氏之民,不把自己当齐国人?亦或是报复几年前雪原之战,把齐人许多父兄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赵无恤怒意在积蓄,他冷声问道:“攻击廪丘齐将是谁?”
“是齐国公子阳生,还有个叫闾丘明乡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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