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赵无恤面容很沉重,他下马将这些人扶起,“通通都起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
羊角乡乡民纷纷挣扎着起身,位拄着鸠杖,颤颤巍巍老者要靠人搀扶才能站起,另个眼神呆滞女子则恍若未闻,依旧维持跪姿,怔怔地望着路过赵军,看着他们整齐摆动脚和扬起尘土,面露惊骇。
最后,还是那老者首先开口,将齐军攻下羊角乡时发生事情说遍。
“老朽家是酿酒开酒肆为生,就在乡里石桥边,乡党们都说老朽家粟米酒是廪丘最好,乡社和祭祀时也用家酒……”
老人就喜欢短话长说,絮叨阵后,他才哀伤地哭诉道:“如今全没,齐兵进来后到家大吃大喝,又把剩下酒全倒地上,放声大笑,老朽儿孙与他们理论,却被统统拴上绳子当劳役带走,老朽之妻活活气死,如今家中只剩老朽人……”
从洮邑往东百余里,便是赵无恤划定鲁国疆域内,赵军彻夜兼程,第天就走足足七十里路,次日又走差不多距离,傍晚时到达廪丘。
廪丘本是齐国大夫乌亚旅领邑,赵无恤入鲁时强占去,这之后,他便将此地建设成个要塞城邑:他让工匠改落后“两版垣”为晋国四版筑城法,外郭得到扩建,墙体上增加“行城”,也就是后世马面,形成瓮城,护城河也加深加宽。如此来,这座城池在公元前五世纪攻防中便固若金汤,除非齐军里也出个像公输班样攻城大师才行。
齐军自然是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国夏带着两万人尝试几次后,便远远绕开廪丘。廪丘虽然保住,可周围心存侥幸,没来得及撤入城中民众却遭殃……
得知赵氏大军归来消息后,廪丘沸腾,携壶浆以迎者不计其数,但更多还是双目含泪诉苦者。
群廪丘人在赵军经过地方单膝下跪,破烂衣着虽已换下,浑身血污虽已洗去,但他们脸上依然刻满恐惧和仇恨。
老者悲怆
脸和手上生很多疮疤冉耕指着跪在地上廪丘人忧伤地说:“赵将军,整个羊角乡就只剩这些人,其他都通通死光。”
冉耕字伯牛,四十余岁,本来跟着孔子起游走各国去,但在宋国时患上癞疮,在春秋时人看来,这是种不治之症,冉耕便辞别孔子后回乡等死。谁料却被去当地行医灵鹊医者所救,自此之后,冉耕对赵氏政权态度徒然改善不少,甚至主动寻求入仕,做着廪丘城邑三老。
“怎回事?”赵无恤皱起眉来,般而言,春秋时作战不会做这绝,大规模屠城,要到战国甚至楚汉才渐渐多起来。
“当地亭长想要守土保民,在齐军来时反抗阵,还以暗弩射杀个齐国军吏……”
死是个齐国“连长”,是齐军中管五十名兵卒基层军吏,攻羊角乡齐国乡良人见手下丧命,顿时,bao跳如雷,破邑后开始大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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