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然捋着胡须道:“子贡与听说过那个人相差太多,听闻陶朱商以致富,成名天下,为人义薄云天,居巷则富巷,居城则富城,居国则富国,如今你,却瞻前顾后,茫然不知所措,故而发笑。”
子贡脸色红:“彼时,此时。”
“不然,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难道就没什进入陶丘办法?”
被计然教训通,子贡有些惭愧,抬起头道:“途径当然有,曹伯对下层控制其实很松弛。在城内朋友众多,无论是大夫、士、皂、舆、隶、僚、仆、台都有所来往。他们中许多人受恩泽,或欠钱帛,或曾被救助,所以光是入城法子,便能找出十多种,不仅安全可靠,还能不让任何人发觉。”
“这不就行。”
和计然行人在此停留。众人边有句没句地聊着,边朝宽敞大路上眺望;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石乞则沉默寡言,只是不断地用皮带打磨着短剑;只有计然最镇定,他悠闲地卧在马车坐榻上,津津有味地翻阅从宋国守藏室里抄录书籍。
“回来,端木先生回来。”有人喊起来,计然瞥眼,却见子贡乘车归来,他只手扶在车舆上,面色有些凝重。
“事情是真,曹伯已经叛赵,并向赵氏盟友宋国宣战。”下车后,子贡如此对计然和石乞宣布道。
石乞停顿下,随即磨剑速度更快,而计然收起书,冷笑道:“罔顾曹国万民生死家业,也不好好分析周边形势,就凭国君和某位卿士拍脑袋就决定战和,真是笑话,国命运交给这样人掌握,真是可悲。子贡此去陶丘,可还有什收获?”
子贡叹口气,眼见熟悉曹国变成这般模样,他心中郁郁不乐:“连城都没能进去,公孙疆受曹伯信任,掌握兵权,如今陶丘及五座卫城武备都听他号令。见叩门求见,就直接拒绝开门,说曹伯不想再见到,还勒令三日内离开曹境,否则就不念旧情,拿人头开刀祭旗!”
子贡又犯难道:“可就算进去也枉然,公孙疆已掌握兵权,曹伯离开宫城,也进不去,无法劝说他,光凭吾等这数十人进去,又有何用呢?”
他对此哭笑不得,这座都邑能变成今天这般繁荣,也有他端木赐份功劳。子贡在陶丘呆三年,对曹国可谓是极其解,他不但以“陶朱”名义三致百金,也和曹国各阶层、天下商贾贵族有往来。
不过公孙疆是在他离开曹国后才异军突起,子贡这几年为赵无恤东奔西跑,也没太注意陶丘发生事情。谁能料到区区猎户出身公孙疆胆大包天,竟然鼓动曹伯阳玩这出呢?
“既然无法见到曹伯说服他,就只有宋军与赵军合力攻曹条途径,只可惜陶丘里万民,要因为君主疯狂而遭受此无妄之灾。”
他在那扼腕叹息,计然却在旁边哈哈大笑,笑得十分开心。
子贡眉头皱:“先生缘何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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