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孔圉要是对赵无恤没意见是不可能,但另方面,他失去领地也是引人上钩鱼饵。
于是无恤对蒯聩说道:“听闻卫君与卫国公女姊弟情深,卫君被逐出国后多次替君求情,因此被老卫侯厌恶,而孔圉乃君之姊夫,若他能弃暗投明,愿将蒲邑连带孔氏这几年损失粟米钱帛并归还!”
蒯聩面露难色:“与姊夫确关系不错,但自从出奔后,便与他再无联络,更别说来助……倒是阿姊常悄悄来信关怀,还说无论父亲如此,她与姊弟之情都不会变,若有机会,定相助。”在赵无恤面前,他下意识地不敢称孤道寡。
赵无恤笑:“君与卫国公女有联系就够,若公女见疑,孔氏又岂能自免?听说老卫侯心胸狭隘,而且他宠爱宋子朝与孔圉也不太和睦,只要对外宣布说,君在楚丘虚执政之席以待孔圉,料想过不几日,他就要被老卫侯逼得仓皇而逃!”
……
如今已是战争第二年二月中旬(前497年),正是春耕过后用兵好时节。
赵氏万五千大军,外加在河内征召万劳役已经渡过大河,若无齐、郑插手,击溃卫国那仅剩万余残兵没什难度。不过卫军统帅王孙贾很聪明,他选择避战,都躲在各处城邑里不出来,攻取倒是件麻烦事,赵无恤直对西线战事有些担心,希望这边能速战速决。
不过想要迅速解决卫国,想着简单,做起来却有些麻烦。子贡离开前曾郑重地对他说过,卫可攻却不可轻,更不可亡其社稷,因为卫国虽然国君荒唐,却颇有些贤能大臣辅佐,他们才是卫国赖以生存基石。
其中最重要大臣有三位,正所谓:“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卫灵公能在春秋季世里保住社稷,全靠这三个人。仲叔圉就是孔圉,此人是卫侯元女婿,聪明好学,又非常谦虚,也算栋梁之才。
帝丘,因为上古之时帝颛顼所居,故曰帝
说起孔圉这个名字,后世知道寥寥无几,可要说起他死后谥号“孔文子”,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多数人还能接着往下背:“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这孔圉,便是孔子十分赞许孔文子,虽然此孔与彼孔半点关系都没有,孔丘是子姓殷商遗民,而孔圉则是姞姓南燕国后代,南燕灭亡后入卫做大夫。
卫国贵族众多,不过没有传承几百年不倒世卿,只有些中小贵族,在宁氏和孙氏两家垮台后,就数孔圉领地最大。
所以无恤在用兵卒攻取同时,也只能扶持蒯聩为傀儡,招降卫国贵族和民众,以期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卫国小贵族倒是闻风而降不少,唯独大贵族和有名贤士少有来投,也是赵无恤前几年打卫国打得太狠,哪位贵族领地没被他占过?比如濮南蒲邑,就是孔圉家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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