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只好再劝道:“请大王想想晋文公事罢,他回国后就致力于教化国人,两年后便想争霸。狐偃却说不可,因为国人还不识道义。于是晋文公出兵勤王,回国后着力发展经济。在他第二次想争霸时,狐偃还是说不可!因为国人还不知道信用,于是文公在围攻原
……
孙武怔,立刻道:“不可!”
吴王阖闾皱起眉:“为何不可?”
孙武道:“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而吴国刚刚从数年前大战里缓过来,军中兵员尚未补足,该有辎重粮秣也未完备,灭越时机未到。”
“那先生觉得,什时候才是时机?”
“赵氏必尽得晋国人心,代晋而有之!”
孙武话音落后,射台上先是阵沉默,随后想起吴王阖闾清脆拊掌声。
“如此说来,太子对赵氏警惕不无道理,十年后,赵氏当为吴国北上第大敌……”
夫差眼前亮:“不错,赵无恤占据鲁国,联合宋国,又将泗上诸侯据为己有,无论哪面,都是阻挡吴国北上要道,不可不除。”
“话虽如此,但晋国执政约合吴国伐宋、伐鲁、伐赵氏之策,吴国暂时不必搀和。大王和太子应该认清,楚国和越国才是急需解决大敌,吴人口、兵卒、辎重粮草,决定大王无法南北同时出击。”
“时机当在三年之后,届时吴国年轻代已能披甲上阵,三年不闹水旱灾涝,吴国粮仓便能堆满稻米,到时候,才有能力举灭越!”
在孙武看来,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要打,就卯足气力举消灭,所以等待是必须。
“三年……”吴王阖闾默默念叨,“三年后,在令尹子西,司马子期改纪其政下,楚国也快恢复过来,而北方赵氏,很可能同先生说样,已经扫清诸卿,统有晋国。”
看来吴王还是心想要北上,这藏匿胸中雄心在磨砺这多年后,终于有些等不及。
归根结底,他和太子夫差是同种人!
世人皆以为孙武是个好战之徒,可其实他却是个慎战之人。孙子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这就是所谓“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之前吴国伐楚,因为伍子胥心复仇和夫概冒进,无视孙武认为击败楚国后要先退回陈蔡群舒线,收民心稳扎稳打蚕食建议,吴王阖闾也被胜利冲昏头脑,打算鲸吞大楚。这才有连续惨败,吴人未能在郢都久留,只能灰溜溜跑回姑苏,那场战争结果是吴楚两败俱伤,吴国除声威外,所得甚少。
所以此刻孙武态度坚决,决不可在北方轻启战端!
“孙子说没错,不过如此来就会错过中原大乱好机会,真是可惜。”
他回过头看着孙武,目光炯炯:“不过若寡人帅师伐越,先生应该没有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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