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点点头:“那所谓利呢?”
“可以在别处对韩氏损失做出补偿,不妨将耿地先许给韩氏。”
赵鞅重重拍案几:“因为两个逆子缘故,耿地已经失陷,你不知道?”
“所以只是个空口承诺,但这些持续不断小利,加上战后共分晋国大利,足以让韩氏咬紧牙关,撑过这个冬天。相信以韩伯智慧,应该能做出正确选择。”
“此策,可行……”赵鞅点点头。“那韩姬处,你又要如何处置?”
赵无恤很坚决:“庄姬之难,栾祁之祸,教训还不够?”
赵鞅面色沉:“你是说,韩姬妇德不行?”
“岂敢,只是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虽然她与兄长伉俪情深,可到无恤这片土上,还不知道会结出怎样果。”
在赵无恤看来,人心不古,烝母报嫂旧习已经过时,早该移风易俗,今日报韩姬,难道等赵鞅百年以后,他还要纳津娟不成?这画面太美,让赵无恤尴尬症都犯。弑父,报嫂,烝后母,要真来个三合套餐,无论他多居功至伟,以后肯定会被道德君子们在私德上黑出翔。
至于韩氏……说实话,现在韩氏想要下船?已经迟。
“就算报嫂,也是兄长三年孝期之后事情,也许那时候战争以及结束,也许那时候,联姻已经不再必要。小子恳请父亲,此事便笔揭过罢,贸然乱点鸳鸯,反倒会闹出麻烦来。相信,比起韩姬自己归宿,她更关心,应该是那可怜侄儿未来。”
“不错,周是长孙,他父亲又早早去世,只剩下他个子嗣,无论如何,是不会亏待他,只是不知道百年之后,你又会怎样待他呢?”赵鞅盯着无恤问道。
赵无恤见话题终于从令人尴尬睡嫂子上转移开,不由松口气,“小子
见无恤屡次推脱,赵鞅火,直接拍案几,“那你说要怎办?如何让韩氏齐心?让韩姬安心?让没父亲赵周有依靠?”
“父亲,百年前犹尊礼重信,而如今则绝不言礼与信矣;百年前犹宗周王,而如今天子仅仅是个象征,谁都敢去冒犯;百年前犹论宗姓氏族,而如今却五世而斩,这些都淡化。邦无定交,土无定主,此皆变于十余年间。所以现在能让赵韩延续盟誓,唯独个‘势’字和个‘利’字!”
“比起无关时局联姻,韩氏现在最需要,其实是赵氏帮忙解除平阳之围,毕竟韩庚还被困在城中。小子以为,开春后为转移敌人注意力,可以先在太行以西发动场佯攻,让晋阳做出支援平阳动作,再派支偏师联合韩氏,在长子做出西进之势……”
“若赵氏主力不出,恐怕是无法击败知氏和中行残部,但迫于东面齐国大军,主力又根本无法贸然西进。”
“成与不成虽无把握,但关键得让韩氏看到赵氏诚意,这便是小子所说势,如今情势下,不单赵氏要依靠韩氏,韩氏也要依靠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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