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春秋时,这种原始婚俗仍在诸夏延续,称之为“烝母报嫂”,最著名“烝母”事件,要数卫国公子顽在齐襄公强迫下,娶自己后母美人宣姜,较著名“报嫂”事件,则是晋惠公娶他哥哥申生妻子贾君。
但作为个受后世道德熏陶人,这是赵无恤完全接受不事情!
所以他连忙拒绝道:“此事万万不可,晋惠公报贾君,世人非之,何况兄长刚刚离世,便强纳其妻,是不仁不悌,舆情汹涌之下,无恤当如何自处?”
这毕竟是古俗,虽然还存在,却已经不被人普遍接受,晋惠公干下这事后,连他心软姐姐秦穆公夫人也气得不再理他,赵无恤可不希望,自家阿姊也因此事对自己冷脸相待。
“可你是赵氏世子,又是伯鲁之弟,这时候需要你站出来,重新缔结与韩氏姻亲,维持两家亲善,如此才能让韩氏在战事不利情况下还站在赵氏这边……何况韩姬年轻,也不忍看着她守寡,让阿周无所依靠。”
挥手让妾室津娟退下,她去年诞下个小女儿赵佳,若不出意外话,这大概是赵鞅最后个子嗣……
赵无恤目不斜视,行礼后贴近父亲,为他正正床榻,笑道:“父亲面色比昨日又好许多,离康复不远。”
“拖着这副残躯,尽人事,安天命而已,有时候真羡慕汝等小辈,有副硬朗身体。”赵鞅叹口气,便说起正事。
“今日唤汝过来,却是有件要问问你意见。”
“不知是何事?”赵无恤瞥眼案几上卷宗,是子贡说郑过程,这些东西能让赵鞅分散下注意力。
劝小儿子纳大儿子之妇,赵鞅只感觉自己脸上都在烧,每句话里都带着别扭。只是在他们这代人观念里,联姻,是维系两家关系重要方式,而赵韩又没有合适人选,就只能让赵无恤和韩姬凑合。
“小子已有正室少君,如何再纳韩姬?”
“可以做侧室,为父也是先有韩氏少君,其后才有魏、知二庶女为侧室。韩姬再嫁,位居灵子之下,应该不会有异议。”在赵鞅看来,这件事虽然大家都不太乐意接受,可也只能捏着鼻子去做。
赵无恤还是感觉别扭,连连摇头。
没有爱婚姻,其实只是床光彩夺目锦缎被子,叠起来放在床上,是给别人看。
“这几天为父也想明白,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战争已经到不死不休程度,伯鲁之仇要报,知、中行要灭亡,所以与韩氏关系就变得至关重要。”
赵无恤觉察出赵鞅话里有话,“父亲想要小子做什?”
赵鞅盯着他,轻咳声,有些尴尬地说道:“赵韩联姻不能就此结束,想要你拾起双方姻亲,行报嫂之事。”
……
上古之际,华夏君臣关系简单,个国家政治事务,其实就是个家族宗法延续,所以父亲和兄弟死,活着子弟常常会娶他们妻子,这是为最大限度地维护宗族力量,保护宗族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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